暮色四合,冷天里,天黑的早,不过才五点钟的光景,天色却已经阴沉了。遥远的天边,压着阴沉沉的乌云,眼瞅着又是一场暴雪的前兆。
韩澈从车上下来,怀抱着一只纸盒子,嘴角抿着,压抑着笑意,想起真真,那快乐的情绪就一股股的往上涌。
司机径自把车子开到车库,韩澈则忙不迭的冲进了屋内。
“老婆?”
厨房里只有陈嫂的身影,韩澈吸了吸鼻子,很香,是真真特别喜欢的野山参鸡汤,他满意的点点头,往二楼走去。
“老婆!”
韩澈推开卧室的门,只见里面安安静静的,哪里有真真的影子?眉峰微蹙,这丫头,是不是又在书房里忙?
“老婆!”
转移阵地,继续坚定的寻找他的老婆!
书房的门被推开,宽大的书桌上,各种书籍资料堆成了山,电脑也开着,就是没有他心心念念的亲亲老婆!
不满的瞥了眼窗外,有雪花扑向玻璃,已经开始下雪了。
真真不在家吗?这个时间,马上雪要下大了,她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又往哪里蹦跶?心里有点生气,但更多是由担忧而产生的焦躁不安。
修长的手指插进头发丝里,胡乱的拨弄了两下头发,冲下了楼。
“陈嫂,太太呢?怎么没看见人?”
陈嫂正在那里给菜色摆盘,听到韩澈的问话,也没转过身子,提高了音量说:“太太啊,陪着她妹妹去医院了,今天是初雪小姐产检的日子!”
陈嫂背对着韩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一屋子的人,不光太太,初雪小姐,大少爷,太太的父亲,都不在家,总裁怎么偏偏就惦记着太太?
自从太太这回在家里安定下来之后,总裁这智商……真叫人担心!
“……”
韩澈接了个软钉子,产检?梁初雪产检,为什么要他的真真陪着?天这么冷,马上要下大雪了,路不好走,再说了,被风吹着了,他也心疼!
陈嫂把做好的饭菜一样一样往上端,韩澈急了,拦着说:“太太还没回来,你现在就上菜吗?冷了怎么办?真真不能吃凉的,一点点也不行!”
“总裁……”陈嫂想要挠墙:“刚才太太打过电话来了,说是已经快到家了,还说肚子饿了,问我饭菜做好了没有。”
“噢噢……”
韩澈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松开陈嫂,摊摊手掌,立马换了副嘴脸,催促到:“那你还不快点儿?快,快!”
陈嫂先是有些恼,随即又觉得好笑,而韩大总裁浑然未觉,人已经跑远了,冲出了玄关,去门口等着他的老婆去了。
在大雪彻底覆盖前,蓝色迈巴赫的车身终于开进了韩家大宅。
韩澈三两步冲上去,打开车门,拉着真真下了车。
“冷吗?累不累?”
真真看看身边的妹妹和父亲,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有够幼稚,以前没觉得啊,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了呢?
她的手在韩澈掌中挣扎了一番,小声说到:“松手!”
“为什么?”
韩澈一脸严重受伤的表情,真真嫌弃他了!以前,他这么做,她都会很高兴的歪着头看着他笑,嘴里甜甜的说:韩澈,你真好。
是不是,他真的老了,真真嫌弃他了?
真真哪里知道韩澈这一番心思,她只知道,身后的妹妹和父亲,一脸要狂吐的表情,这男人,真是的……这种事情,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表达吗?
故意不去理会他,真真挽起梁初雪的胳膊往屋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小心的嘱咐她:“慢点,小心台阶。”
韩澈傻了,居然被真真无视了!
身后梁骏掣走上来,抬起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叹息到:“哎,可怜啊!”
其实,梁骏掣的意思是,堂堂天墨总裁如今沦为妻奴的形象,着实可怜。但在韩澈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觉得,岳父大人的这一声叹息,是别有深意的。他果然是被真真嫌弃了,连岳父大人,都同情自己了!
“爸,您得帮我!”
韩澈低下头,一双漆黑的眼睛,雾蒙蒙的。
藏獒若是装可怜,那该是多么可怕的场景?梁骏掣硬生生被韩澈这副萌态给雷到了,打了个嗝,手掌从他肩上移开,很是嫌弃的用眼角瞥了他一眼。
“我?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梁骏掣摇摇头,紧跟着进了屋里,只留韩澈呆站在院子里,雪花簌簌的落在他身上,钻进他的发丝间,被头皮上的温度很快融化,真冷啊!
没过多大一会儿,只听铁门咣当一声响,真真插着腰站在门口,朝着他吼:“韩澈,你不进来,站在那里要干什么?!”
“噢噢!”
韩澈呆愣愣的答应着,拔腿往屋子里跑,因为真真的这一声呼唤,刚才低落的情绪总算是好了点。
但他马上又蔫了。
他献宝似的把刚买来新鲜出炉的紫薯蛋挞放在真真面前,真真一撅嘴,不高兴的说:“不吃,要吃饭了,谁吃这个?”
然后呢,一顿晚饭的功夫,真真都没有正眼瞧他,一直在那里照顾梁初雪,就是梁骏掣,她也给他盛了碗汤,就是对他不闻不问!
闷闷不乐的吃完饭,韩澈躲在浴室里洗澡,从镜子里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
好像是老了,能不老吗?他认识真真的时候,才二十来岁,以为青春永远浓厚,即使那个时候,真真更年轻。
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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