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道:“学生明白其中利害,学生也并未想过要与他们相认,只是想多看他们几眼,待回京之后也好说与家人听。”
左柳笑道:“这模样有何好说?说些他们成长趣事才好,这个我可是清楚不过了,今晚你便与我同塌,我细细说与你听。”
齐墨看了眼左穆,见他含笑点头,这才笑道:“如此便叨扰了。”
……
“什么?你说那个齐大人当众送了你块贴身宝玉?”方怡惊得站起身来:“这是怎么回事?仔细说给我听!”
方怡缩了缩脖子,求助般地看向赵立年,赵立年稍稍往前半步,把今天鹿鸣宴上事情都说了一遍:“所以明儿一早,我要和辰辰一起去接他们来我们店里。”
方怡皱着眉,这吃饭事小,只不过,京城来大官特意跑到他们小馆子来吃饭,这可未必是件好事,她之所以叮嘱方辰和赵立年要内敛藏拙,为就是不想他们太张扬,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方怡从来都不想让他们当优秀那个,他们又不是那些家族里头需要互相攀比较劲儿人家,太出彩了只会招人嫉恨,之前方辰考中解元,她高兴之余就觉忧心,如今京城大官对他们如此另眼相待,实是让人心生不安。
看到方怡脸色不好看,方辰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小心翼翼地出声:“姐姐,要不我把玉佩还回去?”
方怡几乎是看着方辰长大,哪里会看不出他心思,当即扫了眼他腰间别着玉佩,目光又回到他脸上,低声问:“辰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位齐大人?”
方辰目光闪了闪,终于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脑袋,嗯了一声。方怡叹了口气,这几天她店里也没少听人说到那位齐大人,京城书香门第世代传承大家族齐家,还有那齐家三公子,齐大人,不过而立之年,却已身居要职,其人风度翩翩、面白如玉、俊逸非凡,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萌动了多少春心,以方辰和赵立年这样年纪,会仰慕他也不足为奇。可现问题是,那位齐大人为什么会对方辰这么好!古代,宝玉可是相当贵重礼物,不仅仅于本身价值,于宝玉背后所承载意义,所谓君子比德如玉,但凡君子,大都不会轻易赠送他人宝玉。那位齐大人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方辰跟他长得相似就送他一块贴身佩戴宝玉!他若当真如此随性,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上那样高位,不可能被圣上钦点当主考官!
赵立年见方怡生气,不由小声地替方辰说话:“嫂子,辰辰与那齐大人当真长得很相似,眉眼轮廓都好像!”
方怡道:“这天下之大,长得相似人多去了!”
赵立年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吭声了。
“何况,现已经不是辰辰跟他长得像不像问题了,而是那位齐大人当众送了你宝玉,而你也接了,别人看来,就是你已经接受了齐家抛出橄榄枝,你身上已经贴上了齐家名号!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们不明白么?”
方辰和赵立年自然是明白,唯独赵立冬有点迷糊,他对官场上弯弯道道向来不感冒,每次听左穆和左柳说起时候也总是走神,只是,再怎么迷糊他也不敢问出口,方怡这会儿可生气了呢!就连赵苗苗也弱弱地缩赵立冬身后,心里默默地想念回乡去了大哥二哥。
“可是我觉得,齐大人是真心喜欢我,并不只是为了拉拢我。”半晌,方辰才弱弱地开口。
方怡气急:“你觉得?你与他才见过几回?官场上人,谁不会带一层面具?他若当真是那般喜欢你,想要送你宝玉,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送给你,他难道会不知道当众送你宝玉意味着什么?”
方辰抿着唇,说不出话来,眉宇间却有些倔强神情,似乎并不赞同方怡话。
……
“我就是故意,我要告诉所有人,方辰是我齐墨看入了眼人,不是随便谁都能来欺负!”
左柳颇为无奈:“可你这样做,也等于是告诉那些与你作对人,看,方辰就是下一个该欺负对象!”
一针见血,齐墨顿时一愣,左柳见状,不由叹气:“你啊,当真是关心则乱!以方辰他们目前处境,保持中庸之道才是上上之策,这也是我跟爹一直以来教导他们,结果你倒好,一来就把我们心思计划全给搅乱了。”
……
这一夜,辗转难眠又岂止是一个两个人。方怡躺床上,没来由想起现代时候,那些追星孩子们,那股子盲目崇拜劲头当真是让她记忆深刻,如今,方辰很显然也是被那位齐大人给“迷”住了,不然以他聪明,哪里会看不透这其中弯道?要不要去问问左穆左柳他们?可如今东西都已经收下了,若是再还回去,恐怕糟糕。哎,这可真是有些愁人呐!明明是考上了两个举人,应该很高兴才是,怎么感觉事情反倒比以前多了!果然孩子大了,操心事儿就多了么?
第二天一早,方怡起床,准备再好好去跟方辰和赵立年说说话,如今既已成定局,再生气也没有意义,只能将来走一步看一步。而对于陷入了盲目崇拜中方辰和赵立年,则要耐心引导,不能一味斥责他们,不然激起了他们逆反心理可就不好了。
等到方怡走到方辰和赵立年房间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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