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永公主翻了个大白眼,“就你这脸皮,还能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行了,拿着吧。你今晚给我的东西,远比这些贵重得多,这点我还是分明的。”
迟小鱼笑了笑,“公主言重。”
泰永公主又白了她一眼,顺手把镜子塞到郎镜手里。
可刚刚要收回手的时候,忽然发现碎裂的一块镜面上,照射出的郎镜的面容。
她悚然一惊。
骇然地朝镜子里再看去,却发现那面容不过一闪而过。
再抬头看郎镜,却依旧那般丰神俊朗的傲人之姿。
不由皱眉。
迟小鱼发现,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笑问,“怎么了?被我家的小郎君迷住了?公主殿下不好这样朝三暮四的哦?”
“去!”
泰永公主心头疑惑一闪而过,没好气地推了把迟小鱼,“就会瞎说!赶紧走吧,天快亮了。”
迟小鱼抬头,看了眼这小院上方,两轮月亮几乎快重叠到了一起。
点点头,拉住郎镜,走到小院门口,忽又回头问道,“那您这浮生殿,以后待要如何?”
泰永公主却站在那百花盛开的院子里,轻轻地笑了。
“不过只是南柯一场造出来的梦境而已,等到梦醒,自然……也就随风去了。”
迟小鱼眼神微变。
数秒后,笑了笑,朝她点头,“珍重。”
便跨出了院门,朝前一伸手。
那柄白色的灯笼,恢复如初,再次出现在迟小鱼的手上。
郎镜低头。
就见脚底巨大的水浪凝结花朵状,将他们直直地从半空送到湖边,然后退回湖里,再不见。
郎镜回头。
看到那座气势恢宏的宫殿,自湖面上方渐渐消失。
像散开了的雾气。
黎明终了,晨曦初降。
迟小鱼吹灭灯笼里的光。
周围无数的蛙鸣水声鸟唤虫叫,顿时涌现。
生动的尘世。
鲜活的人间。
郎镜低头,看身侧已经浅笑敷面的小女孩儿。
张了张口,刚要说话。
迟小鱼却已经开了口,“不必担心,爱与不爱,都是她的选择。她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郎镜一愣——原来迟小鱼刚刚看到了他的疑惑。
想了想,点头,“这位公主的爱,似乎付出了很多。”
前世,今生,以及未来许多年。
迟小鱼却一笑,摇了摇头,“爱都给了,还在乎付出么?”
郎镜微微意外,随后也是含笑点头,“确实,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情感,比得过一个‘爱’啊。”
迟小鱼抿唇,浅浅地笑。
她没有告诉郎镜,也许世人都觉得这位公主殿下对所爱之人付出太多。
却从未想过,公主殿下的命,却是男人从毒蛇之口救下。
纵使之后男人退缩软弱不敢争取。
可泰永公主死后,那男人却钻进了她的墓穴里。
握着她当初给他的耳钉,用指甲,生生地在那最为坚实的无尘木棺椁上,抠出了泣血的‘蕙儿’两个字。
最终,用他那深厚似海的思念与爱,将已死的爱人,重新唤醒。
没错。
蕙儿并不是人,他是男人的思念凝结的一个叫做‘秽’的存在。
秽,邪恶而凶残。
初醒之时的蕙儿,只是一只狂暴的野兽,没有神智没有心性。
自然而然地,攻击了站在她面前的那个欣喜若狂的男人。
直到。
她吸干了他身体里所有的血,接收了他那早已融入血液的爱恋与眷慕后,才渐渐地醒悟过来。
她明白了他的心意,也记得她在自己咬向他时的毫无反抗与心甘情愿。
这样的一个男人啊!
他爱的那样卑微与隐忍。爱的那样忠诚与虔诚。
可是,在她明白过来时,却又死在了她的口中。
幽深晦暗的墓穴里,她抱着没了声息的他,哭得双眼泪血。
她那样费尽心思想让他活着,不惜舍弃了自己。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地死在她的手中呢?
为什么啊?
为什么呢?
迟小鱼想,有些爱,就是为了成全吧!
她要成全郎镜,她还要成全三界六道。
不知藏身何处的后卿,暗界里蠢蠢欲动的眼睛,师父为她卜算的命运……
如果她活不了,至少……也要让郎镜活下去。
而她爱的这个男人,必然是要活在一个平静而安全的尘世里。
所以,三道六界,就舍命地护一次吧。
她闭了眼,轻轻地靠在郎镜的肩头。
郎镜低头看着她,伸开长臂,将她温柔地拥进怀里。
湖面上,碎金的涟漪,波光粼粼。
微风微凉。
天,明。
……
睡了一天的迟小鱼,刚从卧室出来,就见客厅里,姚可可叠着大白腿,趾高气扬一脸女王地坐在碎花的小沙发上。
气场足足开启两米八。
她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疑惑地凑过去,小心问:“女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惹您不高兴了?”
姚可可斜了她一眼,上下打量她一圈,反问:“你这两天,都跟郎总在一块呢?”
“是啊。”
迟小鱼保持着坦白从宽的良好态度,认真回答,“正好手头还有点事,就一起处理了。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呢。”
姚可可的眼神软了些,可语气却丝毫不松,“哦?是嘛?我还以为你有了男人,就忘了我这个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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