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鱼却没注意,只是盯着那被日头晒得白晃晃的路面,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天巫族连翻遭受巨创,实力早已不复从前,甚至都快到了灭族的境地。然而,偏在濒危时,天巫族内,居然转生了一个天分极高的神巫!”
郎镜听得认真,
“天巫族内,根据各人能力不同,可窥占的前世后事程度也各有不同。而这其中,最厉害的,便是神巫,只靠一双眼,便能操控阴阳。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出现,会让多少人疯狂抢夺。”
郎镜微微蹙眉——境遇竟跟迟小鱼差不多。
“因为天巫族没有护身本领,所以,族内便想法设法,求遍四海八荒的神道之族,想要求一个家族庇护。最终,却没有任何一族接收他们。”
迟小鱼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郎镜却了然地点了点头,“天巫族那样的情况,几乎等同于一块烫手的金疙瘩。宝贝虽好,却也架不住无数的窥探抢夺。他们想求得庇护,很难。”
迟小鱼笑了笑,脸上却没多少的笑意,点了点头。
“所以,天巫族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郎镜看她。
便见她望着前方,眼神却又像飘得更远,“天巫族,以全族之力,祭祀天地阴阳,求得一身庇护之力,以保住这个数百年来族中唯一的神巫。”
郎镜眼神微微一变,全族之力?
“那一场祭祀,撼动天地,日月为之变色。据说,在这场祭祀中,天巫族无数族人的灵魂被这逆天背道的咒术反噬,拉扯入半空,凄惨嚎叫,最后魂飞魄散。天巫族人的血,汇流成河,将山川大地,都染透鲜红。”
迟小鱼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而空旷起来。
郎镜的眼前,仿佛一下出现那场悲壮而惨烈的祭祀景象。
无数人七窍流血,无数人灵魂撕扯,还有无数人,依旧坚定而虔诚地跪在地上,朝着苍天,喃喃祭祷。
那些人的中间,跪坐着一个面目平静一身白衣无暇的人。
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
那个白衣人,却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
直到,天边猛然传来无数嘶鸣扯叫的声音!
集结如黑云的黑鸦,从半空落下,在白衣人的头顶盘旋不止!
那白衣人,猛然睁开眼,露出一双黑白阴阳的眼瞳!
郎镜心头一颤,霍然回神。
便见迟小鱼正扭头看着他,轻声地问:“镜哥,你怎么了?”
郎镜暗自微惊,不知自己是为什么会看到那样的场景。
顿了顿,摇头,“没事,所以,那天巫族最后的祭祀怎么样了?”
迟小鱼看了他的印堂处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原本消淡的天煞黑气之后,竟隐约浮现一层帝王紫光?
这是怎么回事?
“天巫族那场祭祀……”迟小鱼收回视线,“最终换来了阴间的侍者,乌鸦的侍奉。”
郎镜更加惊骇,他看到的竟然是真的?
那么……
“那天巫族之后又怎么样了?”
迟小鱼却摇头,“不知道。书上记载的,最后也只到天巫族差点被灭族。而后来出现神巫,以及举族的祭祀,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但是师父也不知道天巫族最后怎么样了,大约是祭祀成功后,携了乌鸦隐没暗界。又或者……还是逃不过灭族的下场吧。”
迟小鱼说得感慨,心里却知,天巫族未必就会被灭族。
神巫的力量,以及撼动天道换来的乌鸦侍者。
而且天巫族素来正邪难分,若是想在阴阳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竟然毫无踪迹。
可如果真要归隐小心渡世,可为何,今天又有那红眼乌鸦出现?
为什么又要保护郎镜?
郎镜,在对她隐瞒什么呢?
而旁边的郎镜看着她。
知道这些事情早晚是瞒不住这个七窍玲珑心的女孩儿。
可要他亲口对她说出,那些大阴之族对她在打什么主意,他实在说不出口。
算了算了,能藏一时是一时吧。
他实在不想这原本心思就敏感的小丫头,再被这些可耻的腌臜算计给淹没得无法呼吸。
两人各怀心思,在马路边不过坐了一会。
赵峥就亲自开着车到了。
一见到郎镜和迟小鱼,就是大大的笑意。
还打趣郎镜,“我说老板,您这消失都没个声儿的!您说,我这一直在办公室前头坐着,您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办公室的?不止我,办公室那几个臭小子,居然一个没注意!”
郎镜低咳一声,心说,我说我是从八十八层楼的总裁办公室窗户口直接跳下来的,你信么?
迟小鱼笑了笑,“送我回小区。”
郎镜看她,“不是还要去找……那位公主么?”
赵峥立刻竖耳朵,公主?
迟小鱼弯了弯唇,“让我先休息一会,见那位公主是个辛苦活。”说着,还像是困倦地轻轻打了个哈欠。
郎镜透过她张开的小唇,隐约看到她微露的贝齿和里面轻轻舒展的丁香。
一瞬便想到,刚刚迟小鱼再次吻住他时,甚至咬着他的下唇,往外拽了一下。
登时心头酥麻,连那处早已平静的唇侧,都再次轻疼起来。
那疼,细细地蔓延开来。
他张了张口,说道,“去我办公室休息吧。”
总裁办公室里,有一间给郎镜有时加班来不及回去休息用的小房间,洗漱床具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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