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她们怎么敢!”许铭悦惊得叫起来:“代语,多亏了你,我光顾着生爹爹的气了,却没有想到这一茬儿。”说着她又红了眼睛:“好代语,我不要一辈子都被锁在屋子里,你快救救我。”
“救你?我一个丫鬟,哪有那本事?”秦代语叹口气:“你不知道我们屋里那一位,现在疯疯癫癫的了,却也还在计算着让两位少奶奶守贞立牌坊呢!”
许铭悦当真是急的哭出来了,她抓着秦代语的手,求道:“好代语,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法子,快告诉我,只要能让我躲过这一劫,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此事到底有风险,只怕到时候救不成你,反而害你丢了性命。”
“到底是什么法子,你快说呀!”
秦代语这才生出一个手指头,朝行宫方向指了一知。
许铭悦惊得嚯一下站起来:“你说皇……皇上?”
秦代语点点头,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今云家上下都憋着气呢,要是你想退婚,少不得闹得满城风雨。她们算是破罐子破摔,没什么指望了。然而要是那一位看上你,她们却是无可奈何的,这就是命。”
许铭悦愣愣地,站在原处不知道作何反应。她知道秦代语说的没错,要是皇上看上她,她就有路了,一切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然而她居然害怕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那可是皇上啊!是真命天子,是九五之尊。她怎么敢?怎么可能呢?而且那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又如何能看上她这样的……这样出身平凡,又是蒲柳之姿的女子呢?
这是不可能的!
许铭悦颤颤地说:“这不行!我不敢,万万不敢的,若是惹了皇上发怒,便是……便是我要丢了性命,父亲跟母亲,也要被牵连的。”
许铭悦怕极了,怕得对说出这种话来的秦代语都生出一种恐惧感。
她无法理解,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是的,秦代语很聪明,也有一些小才华,可即便这样,她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这样的一个丫鬟,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轻而易举说出这些话,把主意打到了皇帝身上?
这太可怕了!
这一刻,许铭悦看秦代语这个一直让她有些依赖的丫鬟,突然却像看到鬼魅一般。她脸色苍白全身冷汗,连话也说不通顺了。
她这个样子,秦代语哪里还不明白。果然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子,一句话就吓成了这样,还能又什么指望?
她有些失望地叹口气,果然是她太乐观了。
本来瞧她平日行事张扬,以为是个大胆的,哪里料到其实是个草包,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这么一来,她也用不上她了,免得到时候害她受牵连。
看来,她还是要另谋出路了。
想到此处,秦代语轻咳一声,道:“看吧,我就说,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也不敢说的。想一想那位,到底不是寻常人能高攀的,所以这事还是算了,姑娘当我没说。至于亲事一事,姑娘还是安下心来,多与父母兄姐商量,他们到底是您的血脉亲人,总比旁人要可靠一些。”
“你……你说的有道理。”
“那好,姑娘早些休息。我那里还有事,要先走了。”
“好吧,你……你自便。”
许铭悦结结巴巴送走了秦代语,等屋里只剩余她一人,方才失力地坐下来。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她再没旁人。丫鬟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屋子院子都灰扑扑的一副败落之相,与京城云府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让她无比怀念在京城云府住着的日子。
可是要不了多久,她却很可能连现的日子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发慌,继而又想起了秦代语的话来。
这个丫鬟,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然而那一位……
许铭悦想到若自己留在云家,或者准婆婆得知她想要退婚另嫁的下场,就忍不住打一个冷战。
秦代语说起的那位杨家奶奶,那是很有名的。她记得小时候听人说过,那位奶奶十六岁就嫁入婆家,不过只过了一年多,丈夫就出意外死了。
她娘家想把人接回去,可她婆家哪里肯?最后竟然拿了一大笔银子与亲家说好了,让杨奶奶替儿子守寡。
要知道,这一位杨奶奶,正是青春年华,生得也是美貌如花。这样的媳妇,便是让她守寡,公公婆婆也不放心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住的屋子全部锁了,外面坠上大石头,整整在屋子里锁了四五十年。
从青春年华的少妇人,到垂暮之年的老女人,这中间被囚禁在方寸之地,那日子到底是如何过的,没有人可以想象。
记忆中,身边人提起这位杨奶奶,都是赞口不绝,只因她替夫守寡,得了贞节牌坊,便成了天下女子的榜样。
然而作为女人,谁一想到那囚禁的几十年,不吓得发抖?
许铭悦不敢,她不觉得要一座贞节牌坊有什么用,她只知道自己想要风风光光成亲嫁人,而后与丈夫琴瑟和鸣,生儿育女。
然而如何是好呢?
父亲跟哥哥喜爱钱财,母亲在家里说不上话。他们虽说要让自己去给人做妾,但到时候准婆婆不同意要留人,想来拿出一笔银子,爹爹也就同意了。
秦代语可真聪明,之前自己光顾着不想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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