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更让卢少业担忧的,是秦铭珗此时的态度。
按道理来说,秦铭晟已是不问朝政,卢少业已是没有了仰仗多的靠山,秦铭珗又是大权在握,要料理了他可谓顷刻之间的事情。
可秦铭珗并没有,反而是交代吏部尚书,凡事要和卢少业商议再做定夺,且更要以卢少业意见为主。
下午时,秦铭珗更是派人送来了许多的东西,除了如他所说的野山参和阿胶以外,更是有其余的各种补品,布匹以及赏玩之物,林林总总的,几乎是满满一马车,送到了卢府。
而送东西的名头是,卢夫人身怀有孕,这些东西都是送给卢夫人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铭珗如此,卢少业自然是有理由认为秦铭晟不过就是想要警告他一番,务必让他安分守己一些,否则便是妻子性命不保。
只是,今天在宫中之时,秦铭珗所说的那些话,始终都不曾撕破脸,哪怕身边没有任何人时,也是如此。
这一层,让卢少业有些想不通。
尤其是拍他肩膀,以及最后频繁的盯着他看时的眼神。
似乎并没有什么怨恨和敌视,反而是有了些许的期望一般。
是因为他往后想着谋求帝王之位,所以想着摆出一副礼贤下士,不记私仇的形象,好笼络人心?
还是说,这些不过都是秦铭珗先礼后兵之举,不过是不动声色的警告一番,为的便是往后能够彻底的将他给收拾了个彻彻底底。
那如此一来的话……
自己的家人,岂非是不太安全了么,是否要如同将瑾儿送出去那般,好将沈香苗暂且安置到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去?
卢少业陷入沉思,一旁的沈香苗却是伸手在卢少业跟前晃了又晃,见卢少业没有丝毫反应时,索性推了推他。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卢少业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满脸盈盈笑意的沈香苗,勾了勾唇:“不过是在思索如何对付秦铭珗而已,这一想便是有些出神了。”
“秦铭珗既是再次归京,必定也是有备而来,想要有所动作,只怕也是有些难,到是不如从长计议。”
沈香苗笑道:“索性从前卢家与秦铭珗不睦乃至敌对之事,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此一双双眼睛到是紧盯了秦铭珗与卢家,到是让秦铭珗也不敢用过于阴损的手段来,反倒是也束缚了他去。”
“依我看,秦铭珗若是要图谋皇位的话,此时原本也是死而复生,且皇上也并非没有子嗣可传皇位,许多事情也不敢操之过急了去,更不敢惹犯众怒,只能拉拢朝臣,安抚民心,此时必定也不敢对咱们卢家如何,往后到是还有不少的时间慢慢筹谋。”
“我到是觉得要紧的是要查上一查太子当初谋反之事来。”
沈香苗看向卢少业。
“哦?”卢少业扬起了眉梢:“太子谋反之事,可谓板上钉钉,再查只怕也是无用,难以翻案了。”
“自然不是祈求能翻案让太子复位,和秦铭珗抗衡,只是太子前脚谋反被废,后脚秦铭珗便归京,更是手握大权,如此,时间上难免过于凑巧了一些。”沈香苗道。
卢少业顿时耷拉了下去眼皮。
是了,若是秦叡泓不被废除太子之位,秦叡泓乃是众望所归的储君,即便秦铭珗归来,即便从前也是颇有民望,但是难以和秦叡泓相比,若是强来,只怕反而是一时激起千层浪,惹得朝臣和百姓怨怒。
而即便是秦叡泓被废除了太子之位,时间过长的话,秦铭晟不理会朝政,必定也会在其余的皇子之中找寻一位何事的管理政事,而此时秦铭珗却是适时出现,足以可见他对所有的局势了若指掌。
换一种方式来说,便是极有可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说不准,秦叡泓身边,便极有可能有秦铭珗所安排的人,平日里时不时的提及此事,明示暗示的,让秦叡泓觉得除了这条路以外,再也没有了旁的路可以走,而待秦叡泓动手之时,秦铭珗却是提前告知秦铭晟,当场拿住了秦叡泓。
如此一来的话,秦叡泓便是插翅难飞,罪名更是难以洗脱掉,除了被废囚禁,再也没有旁的下场了。
而能让秦叡泓下定谋反之心的,有两个关键的事情。
一是夏太子夏征烨在一旁的劝说,再来便是皇后俞氏当时送到雎云居的那一件龙袍。
自秦叡泓谋反失败之后,秦铭晟并不曾追究和秦叡泓来往过密的夏征烨的责任,而这段时日夏征烨也是称病在府,不曾出门,这很明显便是有避风头的意思了。
但究竟是避哪种风头,那就不得而知。
而皇后当时送过去的那件龙袍……
卢少业心中顿时一沉,张口唤道:“友安。”
“公子。”在一旁候着的友安,快步走到了屋中。
“吩咐乌统领,看一看这段时日安国候的动作,打探一下太子谋反之事前后,安国候是否有所异动,再来,再查上一查,太子谋反之前,皇后送往雎云居的那件龙袍,是否当真是皇后所为。”
只要这两桩事情查清楚的话,自然也就能清楚,秦叡泓是不是跳入了旁人的圈套之中,最终落得这个下场了。
“是。”友安得令,便是急匆匆而去。
卢少业则是伸手攥住了沈香苗的手,笑了起来:“你呀,从来都是我的福星,总是能看到我所看不到的东西,想到我想不到的地方,总是能够帮得上我。”
这话便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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