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是这么说,孔氏一向对公子有所怨恨,倘若手中当真有老爷与老太爷的遗物,如何这般大方要送还给了公子,小的只怕这孔氏想着以此为要挟,漫天要价呢。”
孔氏接连几次想讨了好处,都没能成功,友安只怕这会儿孔氏得了机会,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了卢少业去。
“既是如此,那便瞧瞧看,她究竟想要什么吧。”卢少业狡黠一笑:“索性今天香苗陪娘一起去听戏,我也是有些无聊,也算是打发一下时间。”
“是。”友安虽然心中不安,却也是应了下来。
片刻后,主仆两个出了垂花门。
周婆子一直在门房等着,看到卢少业出来,顿时喜出望外,喜出望外,但还是略压制了一下心中的喜悦,尽量神色如常:“老奴见过卢侍郎,想必卢侍郎此时也是知晓了有关老太爷遗物之事,此时可是要去取了来?”
“孔姑娘大费周折,本官自然得去上一趟。”卢少业语气疏离:“前头带路。”
“是。”周婆子欢欢喜喜,上了一辆瞧着寒酸破旧的马车,在前头带路。
卢少业所乘坐的马车,在后头缓缓跟上。
这一前一后的从沈宅的门口出发,很快在街角处消失了身影,有小厮从沈宅的门口处跑了出来,快步出门,往别处去了。
很快便到了“卢府”的门口,卢少业与友安下了马车。
卢少业自小便是在新卢府长大的,从未在这旧卢府生活过,自然也就没什么感情,此时看到这旧卢府,到是没有任何的心思异样。
只不过这旧卢府位置极佳,周边皆是达官贵人的府宅,旁人的府宅皆是时常修缮,崭新明亮,而这旧卢府却是年久失修,连门口的朱漆大门都已经斑驳不已,露出里头棕色甚至变了黑色的木头底,大门上头装饰的铜钉更是暗淡无光,显得十分破旧。
整体来说,处处都显露着衰败与颓然之感。
这幅模样,当真是像极了孔氏现如今的无可奈何。
卢少业嘴角微扬,跟着周婆子往里头走。
“老夫人久病在床,不能在正堂待客,待会儿劳烦卢侍郎到内室见老夫人了。”周婆子先领着卢少业与友安到了花厅:“卢侍郎在此稍后片刻,容老奴前去禀告一声。”
“请便。”卢少业坐了下来。
“多谢卢侍郎体恤。”周婆子微微一笑,招呼一旁的侍女:“给周侍郎看茶。”
“是。”一旁的侍女,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端了过来。
周婆子见卢少业端起了茶杯,收回了探寻的目光,往里头去了。
而卢少业,则是在这里,喝起了茶水。
友安是颇为不安的来回观望,左顾右盼,满脸的踌躇:“偌大的一个宅邸,竟是连几个正经下人都没有。”
“宅邸虽大,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做事的人,可不是看你宅院大,就愿意给你白做活的。”卢少业轻声笑道。
言外之意也就是嘲笑孔氏现如今落魄的连侍女都用不起了。
友安闻言,也是嘻嘻笑了笑。
周婆子进屋,孔氏正躺在床上,喝完了一碗的药。
药汁浓稠乌黑,喝起来是苦涩无比,喝完之后整个人都皱起了眉头:“这药好苦,喝的人舌头都发木了,快些拿个蜜饯来给我含着。”
“老夫人,府里头没有蜜饯了,老夫人若是觉得苦,便多喝些茶水吧。”另外一个婆子一边说话一边将茶杯递了过去。
孔氏闻言,顿时怒目而视:“胡说八道,我卢府家大业大,我乃是卢府的老夫人,怎可能连个蜜饯都买不起,定是你们这些刁奴平日里贪嘴偷吃,将我的吃食都吃光了!”
孔氏破口大骂,甚至随手抄起床边踩脚的小凳,唰的冲那婆子扔了过去。
那婆子躲闪不及,被砸到腿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去也不敢出声,只默默的将那凳子收好。
“还不快滚出去,摆出这一副哭丧脸来,给谁看呢,我还没死那!”孔氏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
而那婆子,眼中噙着泪的往外头走。
到外头看到周婆子进来,眼圈则是越发的红:“周姐姐,老夫人的药已经喝了,只是老夫人方才因为没有蜜饯的事儿发了好大的脾气,周姐姐还是小心些伺候,免得遭了罪。”
周婆子见她衣裳下摆上头一片的灰尘,又是哭丧着脸,手中更是拿着小凳子,大约便猜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安慰道:“老夫人久病在床,难免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头去,咱们做下人的,难免也受些气,你也别太难过了。”
“还好有周姐姐体谅。”那婆子几乎是要哭出声来,满腹的委屈让她说话带了些许哽咽:“周姐姐先进去吧,我去将老夫人的衣裳洗出来。”
“嗯。”周婆子应了声,目送那婆子离去后,便进了屋。
见周婆子进来,原本因为方才的事情气的不轻,倚在枕头上半躺着的孔氏立刻便坐起身来:“如何,人来了没有?”
“来了,正在花厅坐着喝茶。”周婆子应道。
“来了?那可太好了。”孔氏顿时兴奋不已,整张脸都有些泛红,了的几乎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许久之后才道:“那你快些从角门那出去,唤了俞小姐进来,按先前所说的,再将卢少业领了过去。”
“是。”周婆子应了,转身准备走。
“你且等上一等。”孔氏在后头张口唤了一声。
“老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周婆子欠了欠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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