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菜分得每人一碗,高大富又将那热腾腾的贴饼子也端了出来,依次分给大家。
“菜和饼子若是不够吃的话还有,管饱儿,大家慢慢吃就是。”高大富说着,端起一碗菜,拿了半个贴饼子,站起身来:“各位且慢慢吃,我先去里头喂了老娘吃饭,待会儿再回来,和大家一起吃。”
家中虽说并不富裕,却是热情好客到不遗余力,连方才郭正诚要给的酬谢更是拒绝掉,现在做好了饭,分给众人后,要先顾及到自己的母亲,最后再轮到自己。
这样热心肠且孝顺无比的人,当真是世间少有。
一时之间,众人对这高大富都心生钦佩,看他的目光,都多了几分的赞赏。
而沈香苗,端着手中的碗,看向高大富微微一笑:“高大哥一直与伯母单独住在这里,家中也没有人能够替你分担一二,着实是辛苦的很了。”
“谈不上辛苦,伺候母亲尽孝,还不都是应该的?”高大富呵呵笑道:“诸位先吃吧,我随后就来。”
沈香苗微微点头,更是笑了笑,目送高大富往里屋走去。
而待高大富消失在那帘子后头,同样捧着碗的郭正诚,仔细端详了许久碗中东西,低声询问:“沈姑娘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样样都不妥。”沈香苗吐露了实话。
“可我已派人仔细查看,暂且不说做饭途中,并不曾看到有任何异常的动作,且早已拿了银针试毒,并未发觉任何不妥,保险起见,甚至派人将这菜蔬,偷偷喂了一些给外头的牛来吃,也都一切妥当,并无任何问题。”
“沈姑娘,兴许是多虑了?”郭正诚道。
“大约如此吧。”沈香苗微微一笑,仔细看手中的碗:“这家的碗不错。”
郭正诚也仔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碗,和沈香苗手中的碗花色不尽相同,却是白瓷淡蓝色花纹的大碗,瞧着是淡雅质朴。
也是,穷苦人家多用粗瓷碗,而用细瓷碗的人家,一般都是家境优厚之人。
但倘若只以这一点便来判定此人就有问题的话,依郭正诚看来,到底是有些武断了。
“高大富种植贩卖草药,且家中人少,赚得多,花销少,想必还是有些家底的,有些人财不外露,瞧着房子破破烂烂,但吃穿却是舒适为上,高大富既是卖草药,想必也是懂得一些药理,知晓一些养生的,愿意在吃上头安逸一些,倒也不是不可能。”郭正诚道。
“的确,郭校尉所言及时。”沈香苗笑了一笑,只提升了几分的音调:“既是如此,那我便也就开始吃饭了,这一路走来,当真是饿得很了,一路上又冷又湿的,现下总算是吃上一口热乎的了。”
说着,便拿起了筷子。
而其余之人,在郭正诚的命令之下,也开始吃饭。
碗筷的触碰声,吃饭时发出的呼噜声,因为人多的缘故,显得尤其热闹。
而这样的声音更是持续了许久,甚至还有人因为没有吃饱,再去添了菜,拿了贴饼子来,一直吃到滚肚溜圆,才放下了碗筷。
而高大富,许久之后从里屋出来,手中拿了一个几乎见底的空碗,以及仅剩一口的贴饼子。
将那贴饼子塞入口中,又直接添了一碗菜到自己碗中,和大家一起,狼吞虎咽起来。
和大家同饮同食,丝毫没有任何的异样,可以说更是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
郭正诚心中的担忧,此时略得了些许的安定,更是看了沈香苗一眼。
而沈香苗,只低头细嚼慢咽的吃东西,尤其又刻意到了角落处,旁人不察觉的地方去,背着众人来吃,时不时的,更是拿宽大的衣袖遮掩一番。
姑娘家的,躲在一旁去吃饭,不让旁人看到吃饭时的模样,可以说是身为闺阁姑娘的矜持。
也可以理解为,是因为方才盘算失误时的羞愧难当。
郭正诚目光微闪,不再去看。
而一大锅的乱炖菜,最终是吃了个干干净净,连那掺了棒子面的二和面贴饼子,都几乎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饭,帮着收拾一番,便是准备睡觉了。
郭正诚带着禁军们,到那茅草屋中凑合一宿,而沈香苗和水苏是姑娘家的,十分不便,便暂且睡在高大富另外一间的瓦房之中,拿了一块床板,暂且当做木门。
经历了一天的赶路,加上傍晚下雨的那一番折腾,此时可谓都是精疲力竭,这个时候可谓困顿不已,几乎是沾着墙边便靠着睡着了。
夜渐渐深了,雨早已停歇,乌云散去,月亮悄悄的爬了出来,到了那枝头上去,而因为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雨,此时雾气尚存,团团笼罩着月亮,让月亮的光看起来昏暗了许多,朦朦胧胧的。
此时的小院中,已经是安静的一片,隐约可以听到从各屋之中传来的呼噜声。
而就在此时此刻,高大富及他母亲所睡的那个东屋,帘子微微晃动了些许,有几个人影从里头走了出来。
“都睡了吧。”为首的那个悄声问道。
“放心吧大哥,我方才去瞧过,各个睡得和那死猪一样,这会儿别说吵不醒了,就算了解了性命,只怕也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旁的人,殷勤答道。
“那就好。”为首之人只感慨道:“得亏你小子机灵,竟是想到这种方法,若是听老三的往那饭菜里头下méng_hàn_yào,只怕是要露馅儿了呢。”
“这帮人出门在外的都谨慎,尤其瞧着那姓沈的,就是个人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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