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奇怪的很。”
杜仲大夫还在百思不得其解。
而沈香苗同样是诧异不已,拧着眉头想了半天,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阴沉。
记得水生大哥曾经说过,似乎柳老夫人同丈夫从前有一大笔的金银藏了起来,而儿孙们在知晓这件事儿后便想方设法的要从柳老夫人的口中打听那笔金银的下落,但柳老夫人却并不松口。
如果说,这笔钱是那些不肖子孙的心病,同样是柳老夫人的心病,再加上方才柳老夫人口口声声所说的愧对薇丫头的事儿来看,柳老夫人兴许想的便是将那笔财富留给那位薇丫头的,说不准,柳老夫人便是想着趁着自个儿现如今还能挣扎着爬起来,便是想着将那东西取了出来,想着交给薇丫头,所以才只身从柳家跑了出来。
但是,这么来说的话,又有了新的问题。
柳老夫人毕竟是个病人,又是个老妇,是如何从那些虎视眈眈的子孙眼皮子底下跑了出来了?
还是说,那些人,为了能得到那些金银,又翻遍了柳家上下,不曾找到金银的下落,在苦苦追问之后没有丝毫的结果,因而想着这东西必定是被柳老夫人藏了起来,而又知晓柳老夫人心心念念着薇丫头。所以特地卖了破绽给柳老夫人,让她轻易从柳家跑了出来,为的便是想跟着柳老夫人将那笔金银找出来。
或许,是半路出了什么岔子,或者柳老夫人用计甩开了那些人,只身跑了出来,但是天寒地冻,衣着单薄,自个儿身子更是因为在病中,很快便体力不支晕倒在了路边。
这样一想,到是所有的事儿都解释的通。
但是,若果真如此的话,那柳老夫人未免太过于凄惨了些,那些不肖子孙也当真是令人发指。
沈香苗最是痛恨不孝之人,这会儿手指都气的握成了拳头。
但是,话又说回来的话,这些即使是符合现状,但是追根究底来说,的确也只是猜测罢了,个中事实还是有待考证,眼下,还是先帮老妇人看看有无大碍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先请杜大夫看诊吧。”沈香苗提议道。
杜仲方才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不免有些恼怒,现被沈香苗提醒,这才回过神来,伸了手去搭脉。
吕氏这会儿端了热茶过来,分给沈福海以及沈文韬、沈文武兄弟,见杜仲正在诊脉,便将茶杯暂时放在了一旁。
众人轻轻抿了茶水,抱了茶杯取暖,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耽搁了杜仲大夫看诊。
沈香苗在一旁也是屏气凝神的。
唯独杜仲大夫,手搭在老妇人腕上片刻后便是一惊,随后手指放在了柳老夫人的鼻下试了试鼻息,翻眼皮看了看柳老夫人的双眼,最后,将手指搭在了柳老夫人的脖颈上……
看着杜仲大夫的动作,沈香苗不免有些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杜大夫,柳老夫人可是状况不大好……”
杜仲收回了手,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不是不好,而是……”
说罢之后,抬头看了沈香苗一眼,眼神饱含深意。
沈香苗心里咯噔一下,慌忙伏在柳老夫人的胸口听了片刻。
果真,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柳老夫人,去了。
而且是刚刚去了。
沈香苗心里顿时一阵堵的慌。
一是因为柳老夫人酷似从前班主任汪老师的容貌,总是让沈香苗想起从前的往事,想起患癌过世的好老师,现如今柳老夫人也是病逝,沈香苗的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而其二,是柳老夫人现如今凄凉的境遇,身为老人,辛劳了一辈子,按说此时正是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然而柳老夫人不但不曾享受过这些,反而是连家中都待不下去,甚至连死都没有死在家里头,而是孤苦伶仃的死在了外头,死在陌生人的家中。
沈香苗唏嘘不已,眼眶都红了一红。
其他人,也是知道些各种缘由的,此时都是唏嘘不已,替柳老夫人觉得悲哀,互相望了一眼,低头不语。
许久之后,杜仲大夫才开了口:“柳老夫人既是去了,这事儿怎么说也得去通知了柳家人过来将人领了回去,早早办了后事才成。”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
此时,的确是得这么做。
虽说当时沈香苗是好心来救柳老夫人,而且柳家上下如今怕是也都是靠不住的,只是现如今柳老夫人毕竟是柳家的人,这后事也得跟柳家说,让柳家人处置才好。
“那这会儿便去跑一趟。”沈福海又拿起了鞭子。
这人死在家里头,还是陌生人,这又是沈香苗家里头的新房,这原本就是极其不吉利的事情了,若是再在家里过夜,那便是更加不好了。
沈福海便想着这会儿赶紧通知了柳家的人,让他们赶紧过来将人拉走为好。
而杜仲大夫思索了片刻后,道:“我与你一起去,柳家人心胸狭隘,眼下局势又复杂,若是陌生人忽的去说柳老夫人去了,怕柳家人借此生事,不依不饶的,我从前时常去柳家看诊,在这镇上也算有些声望,柳家人也能信上一二,也不敢翻起什么风浪来。”
“也好。”沈福海点头:“你们便在家里头等上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说罢,沈福海与杜仲大夫便要往外走。
“三叔,杜大夫。”沈香苗忽的喊住了他们两个,从柳老夫人的枕下将方才柳老夫人交于她的锦缎包拿了出来,认真道:“烦请你们两个,给我做个见证。”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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