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不一样,他正在求学,我多给他发一些高级学府的照片,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勉励。
九月的第一天,我坐在汪博渊的车里,跟他一起去了巴黎第九大学,在几乎没什么车辆的幽静森林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他把车停好后,先带我熟悉了一下学校环境,他说他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提前做好攻略,借助地图和指示牌,花了三四个小时我们只逛完它们的教学楼跟图书馆。
汪博渊给我说,每所大学的灵魂都在图书馆,这里是吸收养分的地方。
我站在辉煌且庄严的图书馆面前,抬起头虔诚地看了许久,正如我站在牛津大学的图书馆面前那样。
因为我们不是本校学生无法进入图书馆,刚好又到了饭点,汪博渊便带我去校外小吃街觅食,他笑着给我说大学城的小吃街是最神奇的存在,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小吃街几乎囊括了当地最美味的食物。
进餐馆前,我们经过一处不起眼的小书店,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意外地淘到法国最著名的经济学家里昂·瓦尔拉斯著作的《实用政治经济学研究》。
我对这种书籍一窍不通,他告诉我这本书国内绝对买不到,而顾南风刚入行不一定听说过这本书,他觉得这本书送给顾南风做生日礼物最好不过。
我怕这本书是法文顾南风看不懂,好在里面全是英文,给顾南风将来阅读减少了麻烦。
买下这本书后,我俩就近找了一家邮局,我写好地址,将书籍寄送出去。工作人员告诉我,最多六天美国那边的人一定能收到我寄出去的礼物。
在我用还算流利的英文跟还算会点英文的法国小哥交谈时,汪博渊也没闲着,继续帮我拍照,他说游记就是要记录旅游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忙完这些,我们才去附近餐馆吃饭,他告诉我他在巴黎学摄影时,认识一位厨师,跟大多数肥胖臃肿的厨师不同,那名厨师精瘦帅气,他喜欢年轻的学生妹,所以放弃市内高昂的薪酬,来到郊外大学城一处不知名的餐馆当厨师,说这样就可以欣赏各类美女。
我们在一所田园风餐厅门口停下,他笑道:“两个月前联系时,他告诉我他在这里工作。我们进去用餐吧,顺带叫你见识一下法国男人的……热情。”
事实证明,这个叫尼古拉的厨师,非常……热烈,热情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表现,因为,他抱着还没就座的汪博渊,进行一阵热烈而激动地拥抱以及……狂吻。对,没错,狂吻!虽没有以法国最著名的舌吻招呼汪博渊,但他吻遍了汪博渊脖子以上所有皮肤。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发现了汪博渊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汪博渊尴尬地推开热烈的尼古拉,用法语给还想将他扑倒的尼古拉介绍我。lucy给我起了一个英文名字,她叫我grace,她说我是个骨子里优雅娴静的女人,这个名字很适合我。
尼古拉这才看到坐在一旁傻眼的我,他推开汪博渊又热烈的朝我走来,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我,我怕他抱住我后像亲汪博渊那样亲我,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赶紧跳了起来,躲在汪博渊身后,用英文告诉他,我是一个典型的保守东方女子,不太适应西方的热烈,他若还没亲够,找汪博渊好了。
尼古拉闻言后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收敛了一点,绅士地朝我弯腰敬礼,继而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就座后他虽一直跟汪博渊用英文聊天,却不忘赞美我,把我从头夸到脚,恨不得把我的手指甲跟头发丝都夸一边,说实话,我有点不适应。我只喜欢张元青的甜言蜜语,温暖、柔和、甜美。
我们边吃边聊,后来汪博渊问了一句你弟弟瓦尔斯现在怎么样了,之前两个多小时的热闹氛围突然消失了,尼古拉的脸由大晴天转为暴雨,棕色的眼睛里热泪不止,哽咽道:“他死了。”
他的眼泪顿时降低刚才的热烈,我也跟着伤感起来,人这一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现在听到有一个生命在人间消失,我自然严肃起来,遂跟着汪博渊安慰他几句。
见他情绪稍微稳定点后,汪博渊问他,“两年前我见瓦尔斯时,他除了沉默一点,偶尔暴躁一点,没什么大问题,怎么说去世就去世了呢?”
尼古拉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沉声道:“那时候他已经得了抑郁症,而我们都没发现,等到发现时他已经到达抑郁症晚期,经过十个月的治疗,心理医生满以为控制住他的病情,哪知五个月前他还是割腕自杀了。”
抑郁症竟然这么可怕!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到阮唐之前给我说,张元青的母亲也是因为得了抑郁症,所以跳楼自杀了。
“抑郁症有什么症状?它会不会遗传?”脑海中有丝重要的信息一闪而过,我并没有抓住,但我还是脱口而出问了这个问题,且觉得很有必要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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