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性治疗”是近代心理医生发明的新名词,也就是拿工作当做治疗疾病的药。这并不是什么新方法,因为在耶稣诞生的500年以前,古希腊的医生们就已经使用这种方法为人治病了。
在富兰克林时代,费城教友会的教徒也使用过这种方法。1774年,有一个人去参观教友会办的疗养院,当他看见那些精神病人正忙着纺纱织布时,他大为震惊。他认为那些可怜而不幸的人正在被剥削。后来教友会的人向他解释说,他们发现那些病人只有在工作的时候,病情才能真正好转,因为工作能让他们安定。
随便哪个心理治疗医生都会告诉你:工作——不停地忙着,是治疗精神病的最好良方。著名诗人亨利·朗费罗先生在他年轻的妻子去世之后,也发现了这个道理。
有一天,他太太点燃一支蜡烛,来熔化一些封信封的火漆,结果衣服着火烧了起来。朗费罗听见她的叫喊声,立即赶过去抢救,但她还是因为烧伤而离开了人世。有很长一段时间,朗费罗都忘不掉这件可怕的事情,几乎发疯。幸好他3个幼小的孩子需要他照料。他虽然很伤心,但还是要父兼母职。他带他们出去散步,给他们讲故事,和他们一同做游戏,把他们父子之间的亲情永存在《孩子们的时间》一诗里。他还翻译了但丁的《神曲》。所有这些工作使他忙得完全忘了自己,思想上也重新得到了平静。这正如班尼逊在他最好的朋友亚瑟·哈兰死的时候曾经说过那样:“我一定要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否则我就会在绝望中忧虑苦恼。”
对大部分人来说,当日常工作使他们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沉浸在工作中”大概不会有多大问题。可是一旦下班以后——也就是我们能够自由自在地享受我们的轻松和快乐的时候——忧虑之魔就会开始袭击我们。这时我们常常会想各种问题,例如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成就、我们有没有干好工作、老板今天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或者我们是不是开始秃头了……
当我们不忙的时候,大脑常常会变成一片真空。每一个物理专业的学生都知道“自然界中没有真空状态”。例如打破一个白炽灯泡,空气立即就会进去,充满了从理论上说来是真空的那一块空间。
你的大脑空出来时,也会有东西补充进去,是什么东西呢?通常是你的感觉。为什么呢?因为忧虑、恐惧、憎恨、嫉妒和羡慕等情绪,都是受我们的思想控制的,而这些情绪都非常强烈,往往会撵走我们思想中所有平静、快乐的思想和情绪。
詹姆土·马歇尔是哥伦比亚师范学院教育系的教授。他在这方面说得很清楚:“忧虑对你伤害最大的时候,不是在你正忙着工作的时候,而是在你干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后。那时,你的想象力会混乱,使你想到各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夸大每一个小错误。在这种时候,你的思想就像一辆没有载重的车子,横冲直撞,摧毁一切,甚至把你自己也撞成碎片。消除忧虑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你自己忙着,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并不是大学教授才懂得这个道理,才能将其付诸实践。我在战时碰到一位住在芝加哥的家庭主妇,她将她的经历告诉我,说她如何发现“消除忧虑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忙着,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当时我正在由纽约到密苏里州农庄的路上,正好在火车的餐车上碰到这位太太和她的先生。
这对夫妇告诉我,他们的儿子在“珍珠港事变”的第二天加入陆军部队。母亲当时很担忧她的独生子,这使她的健康严重受损。她常常想他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安全?他是不是正在打仗?他会不会受伤?他会不会阵亡?
我问她后来是怎么克服忧虑的。她回答说:“我让自己忙着。”她告诉我,她开始把女佣辞退,希望做家务能让自己忙着,可是这并不见效。“问题是,”她说,“我做家务总是机械化的,完全不用思想,所以当我铺床和洗碟子的时候,还总是担忧着。我发现我需要一些新的工作,才能使我在每一天的每一个小时,使身心两方面都忙碌起来,于是我就去了一家大百货公司当售货员。”
“这次好了,”她说:“我马上发现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运动的大旋涡里:我的四周全是顾客,他们问我价钱、尺码、颜色等问题。我没有一秒钟想到除了手边工作以外的问题。到了晚上,我也只能想如何让双脚休息一下。当我吃完晚饭之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体力再去忧虑。”
她所发现的这一点,正如约翰·科伯尔·波斯在《忘记不快的艺术》一书中所说的:“一种舒适的安全感,一种内在的宁静,一种因快乐而反应迟钝的感觉,都能使人在专心工作时精神平静。”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幸运了。世界最著名的女冒险家奥莎·琼森最近告诉我,她是如何从忧虑与悲伤中解脱出来的。你也许读过她的自传《与冒险结缘》这本书。如果说真有哪个女人能跟冒险结缘的话,那也就只有她了。马丁·琼森先生在她16岁时娶了她,在堪萨斯州查那提镇的街上将她一把抱起,直到婆罗州的原始森林才把她放下。25年来,这对来自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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