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愣了一会儿，这才如梦初醒般说道。
“黑天鹅就由......咳咳，黑天鹅开始投票，祁纾语？”
季盈盈转身站直，就站在祁纾语的身边。
祁纾语垂在身边的手攥得很紧，指甲都深深地扣进了肉里。
她看着场上寥寥无几举手的人。
祁纾语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她咬着牙看着那些没有举手的人，目眦欲裂。
她在这些人身上花了多少钱？现在竟然给她装傻！
那些人全都心虚地垂着头，生怕和祁纾语对上视线。
他们也不觉得羞愧，毕竟他们不是个例，很多人都没举手。
之前白天鹅那边，那么小的差距，他们还能眼睛都不眨地撒谎。
如今黑天鹅差了这么大一截，还能怎么办？
赵老师的声音又传来，“有谁选择季盈盈？”
举手的人很多，几乎看不到几个不举手的，特别是萧岚，手举得最高。
然而，让祁纾语最生气的，便是在支持季盈盈的人群里，竟然还有袁林。
祁纾语垂在身边的手一下子便松懈了下来，她的眼眶里顿时涌满了泪水。
真是......袁林他个混蛋！
全世界都可以与她为敌，为什么他也要弃她而去？
祁纾语呼吸渐渐变粗。
赵老师直接宣布，“那么，开学典礼的黑天鹅便由季盈盈扮演。”
“白天鹅是祁纾语。”
这个结果......和比赛之前是一模一样的。
赵老师有些疲惫，这些年轻人，一个实力比一个实力强，也一个比一个能闹腾，想当初啊，她们年轻的时候......
角色定下，一切都尘埃落定，季盈盈直接将祁纾语的身子扳正。
“这回......”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祁纾语的泪珠滚下，她倔强地咬着唇，然而眼泪却一点也不听话，滚滚而下。
季盈盈怔了怔，她转身去拿了个纸巾，摊开手递给面前的祁纾语。
祁纾语却只是低垂的脑袋，咬着牙不出声，也不接季盈盈手中的东西。
季盈盈有些无奈，只好强制将她的手拽了过来。
甚至，在过程中，祁纾语还用力挣扎了两下。
季盈盈掰开她的手心，将纸巾塞了进去。
“祁纾语，你别哭了。”
她努力地对着哭得鼻子通红脸颊通红的祁纾语冷下声音。
“你还没给我道歉呢！”
祁纾语攥着纸巾，皱着眉倔强得很。
她不发一言，莫名地让季盈盈想起了在动物世界里看到的山鸡，打架输掉的山鸡毛都被揪掉了，乱糟糟地败落，垂头丧气地离开。
季盈盈本来还有点生气，被她哭得都不好意思了。
“算了，算了，你要是不想道歉也没什么。”
是不是刚才她摔狠话有点太狠了？
季盈盈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战斗力，她这战斗力也太爆表了点吧。
竟然都能将趾高气昂的祁纾语欺负哭。
季盈盈手掌僵硬地拍了拍祁纾语的肩膀。
这个时候，那些一直围绕在祁纾语身旁的“朋友”们，此时却全都消失不见。
好像都集体看不到祁纾语的委屈，都淡漠得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季盈盈也不意外，季家败落后，她见过多少世态炎凉，也不差这点。
她轻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在转身的那一刻，祁纾语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站在旁边一直观察的萧岚差点以为祁纾语是输不起，要对季盈盈动手了，吓得她一步上前。
还未阻止祁纾语，祁纾语带着哭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季盈盈！”
萧岚：“！！！”
她的道歉太快，季盈盈愣了两秒钟才反应了过来，她露出了个淡淡的微笑。
“我接受了，没事，以后好好一起排练舞蹈吧。”
祁纾语没有抬头，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喃喃道：“对不起，不光是我和你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也对不起......之前我说你家人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杀人犯。
这一次，祁纾语再也无法堂堂正正地在季盈盈的面前说出“杀人犯”这三个字了。
今天，季盈盈不止在技术上碾压了祁纾语。
她更从做人这一方面，全面将她碾压。
祁纾语知道，如果现在胜利的是自己，季盈盈会被她奚落羞辱。
想到这里，祁纾语捏紧了手里的纸巾。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委屈的时候，第一份安慰，竟然来自于季盈盈。
“我接受你的道歉。”
窗外夕阳橙红色的光照在两个相对而站的女生身上，仿佛将她们身上的练功服变成了一个颜色，温暖的颜色。
季盈盈颇为认真地对祁纾语说。
“你非常强，其实我也无法预测今天的胜负。”
她虽然能完成四十二圈甩鞭转，但表演并不只有这一个难度动作，只要能转三十二圈，就已经够了。
季盈盈的声音轻柔悦耳，没有半分奚落只有真诚地建议。
“但是你没有拼尽全力地去练习，而是将大量的时间都浪费在了没有用的事情上。”
“只要用对力气，你可以变得更好。”
祁纾语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季盈盈轻柔的声音像是软绵绵的棉花，让她全身紧张的肌肉彻底放松了下来。
等她再抬头，季盈盈已经离开了排练厅。
她转头，看向了窗外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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