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骅……明白了!”
胡亥咬着牙点头,他现在回去就是个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就是种地吗?
粪都掏了,他还不能种地?
……
等他走后,卓草则是继续上课。因为这些稚生年纪都有些大了,还是有点基础的。最起码数学教起来很容易,加减法他们都没问题。只是写的时候会慢些,毕竟卓草是以后世的数字教的。学的虽会费力些,可以后却能省去诸多功夫。
道理其实很简单,剩下的就是多练习就行。现在纸的产量也不高,就算有纸也不会用来做算学。毕竟墨汁也要钱呐,若是毛笔坏了还得花钱。干脆在旁边的沙盘上演练算学竖式,效果其实没区别。
天资聪颖的有,蠢笨的自然也有。雎鸠对数学这块简直就是令卓草发指,有几次急的卓草直跺脚,把雎鸠吓得直哭。卓草倒也不是生气,纯粹是着急的。
因为他记得雎鸠,她是辰伯的大女儿。操持农活是把好手,在家里头采桑养蚕缫丝织布,还得做饭洗碗。年纪不大,手上起满了老茧,每年冬天还会生冻疮。
雎鸠不是学习不认真,是她对数字很不敏感。像是教她认字,她就记得很清楚。就是在算学这块不开窍,每日勤学苦练还是不懂。她自己压力也大,放学后回去还得照顾胞弟,还得做家务。辰伯其实很不支持她上学,她就想做出点成绩来着。
没成想,在算学这块狠狠摔了跤。
“雎鸠,你做数学不要着急,越急就越做不成。这道题其实就是道加法题,只要进位计算就好。两两数字相加,多出来的就进一位。”
“你看,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雎鸠红着眼点头,泪水都在眼眶里头打转。她对算学是真的一窍不通,她宁愿出去练剑射箭都不想碰数学。
“先生,数学真的太难了!”
“你不要怕它,你越怕它就越难。”
“我怕……”
“……”
卓草自然是束手无策,他并不是专门的老师。这年头的数术其实已经极其发达,算表战简这些应有尽有。用于稚生启蒙的乘法口诀表也有,他只是稍做调整和更改而已。
……
等放学后,雎鸠一边走还一边掰着手指。
听到后面稚生的讨论,她只觉得吵闹。这票稚生可都没打算这么早回去,想的是留下来玩蹋鞠。雎鸠可不行,她还得赶紧回去做家务。趁着天亮的时候,再把课业都给写了。
这年头能点的起灯油的,那都没多少人。只要天黑了,基本就是稍微收拾下便睡觉,然后第二天再早早起来。卓草也是考虑到这点,给他们布置的作业并不算多。
雎鸠算着算着,便路过田埂处。就看到胡亥气喘吁吁的用耒耜耕地,看到他笨手笨脚的模样顿时忍不住一笑。
“你不会耕地吗?”
“不会。”
胡亥正憋着一肚子气呢,态度自然不咋地。这块地是卓草早早给他准备好的,说是半亩其实压根没有,估摸着也就小半亩。卓草就是想让他知道这种粮食有多难,从小小的禾苗如何长成粮食。
就这耒耜还是他找辰伯借的,他不会用耕犁,看到耕牛后吓得往后跑。本来辰伯说是想着帮他把的,但胡亥没接受。他平时都在卓府住着,知道卓草的性格。
别看平时笑呵呵的,实际在原则问题上极其强势。有的时候就算是宗长卓礼来了都不好使,也得让步。他要敢让辰伯帮忙用牛耕地,那卓草怕不是得把他当牛使唤。
“你刚才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回答的好快,我都没算好咧。”雎鸠席地而坐,望着胡亥脸上满是羡慕,“我就笨的很,算学我就是学不会。”
“且,算学有什么难得?”兴许是同龄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胡亥这几日憋屈的很,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我和你说,最难得就是为吏之道,我天天背都不会。”
“还好吧?”
“你会吗?”
“我还没学,但我会千字文。”
“我还会爱历篇嘞!”
“先生说爱历篇狗都不学呢。”
“他胡说!”
胡亥鼻子都快气歪了。赵高再怎么着都是他的老师,平日待他极好。为了帮他打掩护,经常要挨笞刑,可赵高从未责罚过他。
他还以为是卓草说的,自然很生气。
“是苏先生说的。”
“啊?我大兄说的?”
“大兄?”
“就是苏先生。”
“是呀,苏先生还说先学千字文就好。等识字了就再学诗经这些,然后还有为吏之道,还有秦国的律令。”
雎鸠掰着手指,她就很擅长这些。
“我现在已经能写自己名字了,厉害吧?”
“这……”
胡亥有点懵,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三岁就会了。
“这样,你教我算学,我帮你耕地怎么样?”
雎鸠脱下草鞋直接跳了下来,这双鞋是娘亲给她新做的,她可不舍的穿着下地干活。要是弄脏了,明天穿什么?
“这不好吧?”
胡亥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还能教别人?要知道他在宫中那可是备受打击,秦始皇总是拿他与其他公子比较。每每提及他的课业,总会唉声叹气。
“你真肯让我教你算学。”
“是啊,你算学可好了!”
胡亥听到这话,差点没飘天上去。
雎鸠则是没耽误时间,帮着胡亥耕作。她本身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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