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迪?”雷蒙和里基特惊讶的看向来人。
经过这些天晕船的折磨,弗雷迪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无比,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这时正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走来。
“你刚才说什么?”里基特问道。
弗雷迪讥嘲的看着他:“我是说,你已经有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还在那里自怨自艾,实在是太可笑了。”
里基特被他轻蔑的态度激怒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梦寐以求,我的家族已经败落20年了,混蛋!”
弗雷迪冷冷道:“一个曾经是贵族的人,和世代是平民的人,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眼里,本身就已经是巨大的差别了。”
“可我…”里基特一下语塞。
弗雷迪眼中燃起怒火,他咬牙道:“我的父亲在王都经营着一家叫‘大雏菊’的酒馆,虽然还算有点钱,但在那些贵族眼里,也只是个下等人而已。我从小唯一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贵族,为了达成它,我没有一刻停止过努力,甚至不惜做任何肮脏的勾当。”
“在当上‘隐雷’的高官后,我发了疯似的调查自己的族谱,希望哪怕在最为偏僻的血缘中,能发现一个与贵族沾边的亲戚,可惜,那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因此,我在那些家伙眼里,永远都只是个卑贱的人。”
说到这里,弗雷迪指着里基特,怒声道:“所以,你这个连最起码的努力都没做过的懦夫,有什么资格抱怨命运的不公?如果真想恢复家族的荣誉,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啊,即便双手沾满污秽又怎么样。可看看你,有着无数人眼红的条件,又都干了什么?”
“你还是省省吧,毛头小子。”
最后一句话,弗雷迪以一种极端轻蔑的语气说出,里基特被刺激得面红耳赤。他急促的喘着气,狠狠瞪着这个毒舌的男子,似乎立刻就会扑上去。
对两人的争吵,雷蒙始终只是旁观,未置一言。对生长在皇家的他而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表达出对于权势的强烈yù_wàng了,所以他很清楚,这种yù_wàng恰恰是某些人不可或缺的精神饲料,而且,他们大都有着极佳的才华。
比如,眼前这两个…
这时,就见里基特摇头道:“不,我绝不认同你的理论。毫无原则的人和野兽没有两样,即使要往上爬,我也会遵循自己的原则。”
这次弗雷迪没有反驳他,只是不屑的一声冷笑。
不,看来,这两个人毕竟还是不同。
为了缓和气氛,同时,也是因为自己来自兽人帝国,所产生的好奇。雷蒙道:“好了,别吵了。刚刚我听你说,你的爷爷是因为被控杀死兽人的使者,才被处死的,那是怎么回事?”
没等里基特开口,弗雷迪道:“这事我也听说过,20年前那次王都庆典,兽人的使者意外被杀,因为对方身份尊贵,所以闹出了很大的风波。最后国王宣布凶手是拉莫领主基法,并迅速把他处死,才平息了兽人的不满。”
说着,他沉吟道:“不过,我读过一些相关的资料,那件事非常奇怪,兽人使节究竟怎么死的,拉莫领主又有什么动机,至今不得而知。我想,那个倒霉的家伙,很可能当了替罪羊。”
虽然弗雷迪的话辱及先祖,但里基特已顾不得跟他计较。他苦涩的道:“我也这么想,因为那件事实在有太多疑点了。不过,如今谁又会在乎呢?”
弗雷迪冷哼一声:“哼,贵族…”
听两人这么说,雷蒙不禁越发好奇起来:“对了,死的兽人使节究竟是谁,竟会让国王用一个领主来做替罪羊。”
“唔…我记得资料里有提过,因为那年的王都庆典实在发生了太多的大事。比如天下闻名的洛维尔领主,也是在那次庆典受封伯爵,从而开始发迹的。”弗雷迪轻轻敲着额头,回忆道。
“我记得被杀的那个使节,好像是狼人族的王子,就是当时狼人族长维罗纳的儿子。”
“维罗纳?”雷蒙愕然。
然而,还没等雷蒙表现出足够的惊讶,里基特又道:“那时好像还有另一个使节,唔…对了,我想起来了,是比蒙族的公主,也就是现在兽人帝国的女王,阿玛达。我的爷爷被判绞刑时,她就在现场观看。”
“什么!?”雷蒙终于惊呼出声。
突然间,他的心中涌起一种无比荒谬的感觉,这…这可以叫做命运的巧合吗?
“怎么了?”雷蒙出奇的反应,让弗雷迪和里基特大感奇怪。
“不,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兽人的女王,原来也去过王都。”雷蒙连忙掩饰道,
两人不虞有他,弗雷迪正要说话,突然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拖长声音的大叫:“陆——地!”
桅杆顶端的瞭望岗上,一个水手指着前方,正声嘶力竭的大声叫着。
雷蒙三人应声转头,果然只见从遥远的地平线上,一线代表着陆地的黑影,正渐渐冒了起来。
终于到了。
“维罗尼卡大陆。”弗雷迪手按船舷,咬牙切齿的道:“在那里,我一定要成为该死的贵族!”
里基特的眼中,也射出复杂的神色:“父亲,母亲,我又回来了。希望在这块土地上,我能够重拾家族昔曰的荣光。”
和各怀心思的两人不同,看着那块逐渐变大的陆地,雷蒙心中涌起万丈豪情:“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放手一搏吧。”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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