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和萧先达相谈甚欢,王青却在牢中度日如年。
王青被关押之地其实算不上牢房,只是在一间院子里辟了几间木屋,再用海碗粗的树杆重新围了,加上一把锁,用以关押平日犯了山规的人。
至于在交战的俘获的金兵,一则,白马山已经有些时日未与金兵交战了,二则,依萧先达之命,凡拿到金兵从不留活口。
不过,在王青眼里,这间所谓的牢房根本关不住他。倒不是他有什么溜门撬锁的本事,也不是他能一掌击破牢栏,而是因为负责看守牢房之人。
话说这牢房,白日里皆由大殿内的红衣士卒看守,而到了夜里,除了会有一名契丹人作为头目坐镇之外,其余六名兵丁皆是汉人。
而且,眼下整个牢中只关押着王青一人,兵丁们几乎无事可做,皆在隔壁的班房里歇着,而那名当值的契丹人却在单独的房间里。
而在今夜当值六名兵丁之中,就有王青的一个心腹。此人唤作孙二,是和王青差不多时候上的山,因为平日行事机警,又有些功夫,随被王青看中,收为了心腹。如今在山寨中已是一个什长了。
其实,今日本不该孙二当值。不过他得知王青被大当家的下了牢,便多了个心眼,寻人顶了个班头。
王青看见孙二时,心里已经明白了。因为,孙二身为什长,照例是不用当夜值的,他此刻出现,多半是为了自己而来。
孙二不动声色,整了两只烧鸡,两坛好酒拿进了班房之内,然后招呼其余兵丁一起吃喝起来。
亥时将近之时,除了孙二之外,其余五人皆已喝得酩酊大醉,七歪八倒地各自昏睡过去。孙二这才出了班房,直奔那契丹人的房间而去。
因为,牢门的钥匙在那契丹人身上。
孙二知道胡人善饮,就算自己是海量,但若想灌倒这胡人也无甚把握。况且,山寨有山规,夜里当值不得饮酒。虽然汉人兵丁多不将其当回事,偷饮之事常有,也从未遭过责罚,但契丹人却是军纪严明,从不违例。
所以,孙二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手。
当然,此动手也并非直接动武。孙二虽然有些手段,当初在老家的十里八乡也以善扑出名,是把摔跤的好手,但想要几招之内就拿下这名胡人,他也无十足的把握。
所以,他决定上些别的手段:迷香。
原来,孙二在上山之前先做了两三年剪径的山寨,可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劫道的买卖也不好做。于是,他又溜进应州附近的城寨,干起了坑蒙拐骗的勾当,méng_hàn_yào、迷香之类手段自然是轻车熟路。
捅破窗户纸,吹管一伸,已经熄灯的房内依旧悄无声息。但孙二胸有成竹,等了片刻之后,他便推开了房门,先让空气流通了一会儿,才进到房中。
果然,躺在榻上的那胡人已被迷倒,孙二连推了他几下也毫无知觉。得了钥匙,孙二随即出了房门,一路来到了牢房门前。
将王青放出了牢房,孙二连忙道:“二当家的,这山寨怕是留不得了,不如你我趁夜下山,另投他处吧。西边寨门今夜当值的正好是我兄弟。”
“走?哼。”王青拍了拍身上的稻草,冷笑了一声,“他真以为这山寨是他一人的吗?今夜我就要让他看看,这山寨是姓孟还是姓王!”
说着,王青在孙二耳边耳语了一番,孙二频频点头,待王青吩咐完毕,便转身勿勿而去。
......
客房中,武松和萧先达正谈得高兴。
萧先达甚至已经在请教武松方天画戟的招法,因为他虽然因崇拜吕布而以戟为兵器,却始终未寻得正宗的招法,只能以契丹人惯使的枪法代之,总觉得有些不对。
“长兵器也非小弟所长。”武松道,“不过,这方天画戟兼有枪刀之利,刺劈皆能,大当家的或可在枪法中再加上些刀斧的招式。”
“嗯,武兄弟说的甚是。”萧先达道,“只是若以刀斧之法使之,我这方天画戟重有八十二斤,使起来怕是有些吃力。”
“八十二斤!”武松也是一愕,“大当家这兵器是从何而来的?”
“是我让铁匠专门打造的。”萧先达回道,“传说吕奉先当年使的方天画戟重有百斤,不过铁匠们皆言过重,于是我就照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之重,打了一把八十二斤的。”
亥言在一旁听着,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心里道,也不知这萧先达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莫非契丹人手中汉书皆是些“神鬼志”不成。
“大当家的,我且问你,契丹人平日征战时善使何种兵器?”武松问道。
“开山斧、狼牙棒,长槊也有。”萧先达道。
“那一把开山斧有多少斤?”
“二三十斤总是有的。当年家父麾下就有一员猛将,善使开山斧,其斧就重有三十斤。”萧选达道。
“那就是了,大当家的自比此人如何?”武松又道。
“嗯......若论力气,怕是在伯仲之间。”萧先达道,“只是在下以为,若这兵器轻了,怕是无当年吕奉先之戟的威力。”
“恕小僧直言,所谓百斤的方天画戟,还有那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怕只是传说而已。大当家的切莫当真。”亥言终于忍不住道。
“哦!只是传说吗?”萧先达眉头一皱,“难道天下就无人使得如此重的兵器了?”
“也不尽然,只是非有天生神力之人才可。”武松略有所思道,“比如我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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