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言从院门外蹦出来的时候,所有人是又惊又喜。看着那个古灵精怪的身影蹿到跟前,武松和柳如烟更是笑逐颜开。
只有赵榛完全不明所以。
不过,赵榛很快就发现,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和尚更非等闲之辈。因为他似乎对皇家的事知道的不少。
“这位是?”赵榛并没有直接回答亥言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大王莫慌,小僧和这几位是同道。”亥言,“不过,若是想继续让小僧称你为大王,还请回答小僧的问题。”
赵榛看了一眼亥言,又将目光移向武松等人,收到的皆是礼貌却又不容拒绝的目光,他心里顿时明白,问题还是要回答。
“靖康元年四月。”赵榛有点不情不愿。
话音刚落,亥言又已经问道:“那敢问信王,你的生辰是几月几日?”
“八月十七。”
“那你是何人所生?”亥言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明达皇后刘氏。”
“那与你同母兄弟还有几人?”
“二人。”
“那是......”亥言依旧不依不饶。
“八哥,济阳郡王赵棫,十一哥,祈王赵模。”赵榛耐着性子回道,但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其实,赵榛说的这些,亥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虽然在相州也看到过皇家谱牒,他甚至也有过目不忘之能。但道君帝子嗣实在太多,他当时不可能一一翻阅。
不过,看着赵榛对答如流的样子,亥言的目的也基本达到了。至少从目前看来,这个皇子像是真的。
然后,还不是盖棺定论之时。
随后,亥言以护送一事容不得半点闪失,还需仔细谋划商议为由,先送走了赵榛。然后,才和众人进了屋中。
亥言此去已有半月,不过重逢之后却没有过多叙旧,因为,眼下最要急的是确定这皇子的真伪。
从众人盘问的情况来看,这赵榛所答并无破绽,而柳如烟一直也在细细观察赵榛,也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一切似乎足以证明,此人真的是逃脱的皇子。
不过,亥言却以为,眼前所有的证据中皆是言证和物证,唯独缺少了人证。
“人证?”上官令一愣,“眼下又到何处去寻这人证?除了康王,那皇帝老儿一家子皆去了北境,如何寻得?”
“是啊,总不至于真的把此人送给康王去吧。”普鸣凤道,“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直接的人证的确是很难寻到。不过,或许会有间接的人证呢。”亥言道。
“你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快些说吧。”眼见亥言眼珠一转,武松也已经猜到了他定是想到什么。
“诸位莫非忘了,有一位皇亲国戚就正在以地。”亥言微微一笑。
“你是说木月大师?”柳如烟首先反应了过来。
“正是。”
“对啊。这木月大师乃是乔妃之父,虽是外戚,但好歹也是正经的皇亲啊。”上官令道。
“可是。”柳如烟此时则眉头一蹙,“木月大师十五前就离开汴京了,而按年岁推算,那时的信王才是两岁的幼儿,怕是很难认得吧。”
“娘子所言不差,木月大师认得赵榛的可能性极小。”亥言道,“不过,以他当年的身份,应该对宫中之事有所知晓,说不定会有法子甄别此人。”
“嗯。”柳如烟点了点头,“禁宫内外的确天差地别,有诸多关节是我等百姓很难知晓的,让木月大师来盘问于他,或许也是个好法子。”
“那就如此决定了。”亥言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这就去请木月大师来。”
“此去回青寺少说也有四五十里,今日怕是来不及了吧?”上官令也看了一眼天色。
“无妨,我天黑之前即可赶到回青寺。”亥言道,“明日一早,我便和他一同返回,一日之内应该也到了。”
众人皆知亥言轻功了得,也不再多言。
临走之际,柳如烟让亥言将那两匹寄放在回青寺的汗血宝马骑来。一则,路上也可快些,二则,将马带到此来,也可以备不时之需。
“得令!”亥言向柳如烟拱了拱手,便去了房门,转眼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望着亥言消失的背影,武松这才想起来,还没把自己武功恢复之事告之于他。
其实,亥言回来的已经比预计的要晚了一些。
以他的驭风之术,从应天府往返只需二日即可。而之所以晚了,也是因为在应天府多留了几日。
原来,在应天府夜会丁路时,亥言将康王赵杦的身世之谜如实相告,令丁路也大为震惊。
思量再三之后,丁路答应亥言,会收回袁淳风身上的灵环之力,也不再暗中相助赵杦。
此外,丁路也和亥言订下了一个君子之约:再没有寻到合乎法统的皇位继承人之前,暂时不能对康王下手。
不过,正当亥言准备离开应天府时,却听闻了一件大事。
赵杦有儿子了。
建炎元年六月十三,赵杦在做康王时纳的侧室潘氏生下一子。
赵杦登基刚刚月余,又喜得皇子,整个应天府上下自然欢欣鼓舞,
话说,这潘妃所生还真是赵杦之子。虽然自从武松在相州夜闯内室,惊了鸳鸯之戏之后,赵杦便不能人事了。但潘妃在此之前便已有了身孕。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像赵杦正妻邢氏那样,被金兵掳了去,而是一直跟随在赵杦身边。虽然也经历了一路逃亡,惶惶不可终日,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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