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徐燃伸手提了提程柔的领口,沉吟半晌才笑了笑,“嗯,是三哥,但是喊他帮忙的人可不是我。”
楼梯平台上面的玻璃窗口在风声中微微战栗,有细碎的风窜过来绕着程柔的脖子兜转,程柔刚缩了缩脖子,就听到徐燃落在后面的声音。
“人是你哥叫的。”
程柔下楼梯的右脚稍一迟疑,差点踩空。
徐燃继续道:“程柔,你哥比你想象中更关心你。”
2)
程桉今年上大三,临近期末正在紧赶慢赶地准备考试,所以只能请到两天的假。临走的前一晚,程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势必要把程桉喂胖两斤。程桉原本就是能言善辩的人,餐桌上更是把程莹厅的电视在小声地播放着晚间新闻,窗外是星光点点的黑夜,笑声交织,热气腾腾的夜晚,程柔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饭后,程桉帮着收拾碗筷,他不让程柔接手,程柔只能拿厨房纸擦拭干净碗筷上的水渍,再一一放进消毒柜里。程柔转身时瞥见身后的玻璃门上程桉挺拔的身影,她往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一点一点地靠近。
程桉低头笑了一声,程柔顿时一僵。
“还是到脖子,你这身高倒是没什么长进。”程桉抬起湿漉漉的手比画了两下。
程柔不满道:“你比我多吃四年的饭,当然比我高。”
程桉没反驳,低头继续清洗瓷碟上的污垢,程柔百无聊赖地问起三哥的事情,程桉细想片刻才说起他跟三哥是在网吧认识的。
“十六岁那年吧,我去那边玩就跟那人认识了。”程桉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我好像还遇见过徐燃,他当时才十二岁,但网吧里没一个人当他是小孩子,他倒是从小就皮。”
十二岁的徐燃,程柔脑补了一个头长犄角,凶神恶煞的小魔王,忍不住笑出声。
程桉把手边的筷子递给她:“你也记起来了?”
“没有,我就瞎想,我当时又没见过他。”
“嗯?我以为你们当时就认识了,他还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程柔微微一愣:“问我名字?”
程桉点点头:“可能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但你忘了。”
程柔也没细究,背靠在料理台上,漫不经心地擦拭碗沿上的水珠。两人一时安静下来,厨房暖灯落在乳白色料理台上,铺就一条小小的银河。程桉顿了一下,侧头看程柔,直到程柔回望他,他才轻声说道:“你还想学画画吗?其实也不一定要用颜料。”
“不想了。”
程柔打断道:“爸爸说得对,你比我更适合学画画,况且喜欢也不一定就要去学。”
程桉眼带笑意,柔声道:“那你如果有需要的东西,就告诉我。”
“嗯。”
程柔顿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探头往程桉身边偏了偏,声音软糯糯地响在程桉耳边。
“谢谢。”
程桉微微一愣,似是没听清。
“你能来,我很开心。”程柔脸上微微发热,但还是努力说完整,“谢谢你,哥哥。”
程桉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柔已经一溜烟跑了。他站着冲了冲沾满泡沫的双手,擦拭干净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三哥发信息。
——我妹刚喊我哥哥了!
三哥言简意赅。
——你妹不喊你哥哥,难道还喊你爸爸?
——滚!
程桉收起手机,终于心满意足地继续洗碗。
晚上,程柔酣梦正甜时,程桉蹑手蹑脚地在她书桌上放上小礼物,他明天得搭乘最早的航班回津沽,估计来不及和她道别。他犹豫着是不是要给她留一张字条,余光却瞄见笔筒上有银光闪了闪。
那是他很多年前送给程柔的弹弓,而弹弓旁边的是他精挑细选的圣诞风灯摆件,他无声地笑了笑,把侧在一边的摆件移正,视线却倏忽一顿——在它背后有一张粘贴在墙壁上的便利贴。
程桉俯低身子,终于在朦胧的夜色里看清了那行字。
希望我的哥哥,永远平平安安。
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当天。
家长会结束之后,秦淮十三中就进入紧急的备考状态,程柔对于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她一没有天赋异禀,二没有聪慧过人,只能拿出十二分精神来应对期末考试。考试即临的这段时间里,各班现象空前一致,所有人,哪怕是平时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人都会异常紧张,过道窜桌地交流试题,早读课的声音嘹亮又整齐,张印好几次悄无声息地从走廊穿过,见状频频点头。
“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们死猪不怕开水烫。”
程柔这几天忙着查漏补缺,偶尔会跟余一坐一块讨论试题。余一的数学比她好,逻辑思路和解题步骤也比她更清晰,能省不少时间。她反向坐在余一前桌的位子上,低头认真看余一在草稿纸上画图,双曲线一直是她搞不定的题型,所以她听得格外认真,过程中忍不住多嘀咕几句。
“数学老师总说让我们揣摩出题人的意图,我觉得出题人的意图就是不想让我们做出这道题,还让我们回归定理找答案,定理它就是一个哑巴!”
周甜甜从旁边转过身,耳边还夹着一根铅笔,一脸坦然:“我就不一样了,我考试的时候压根就做不到那里。”
双曲线方程式之类的大题都会出现在试卷的第四页,周甜甜每次都自嘲她的数学试卷只有三页,因为第四页那两三道大题她不用看也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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