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传开讲的当天,果然宾客寥寥。连白娘子平常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眼看这人少得可怜,按理说东家怎么着也得对这来之不易的死忠粉捧着惯着。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非但没有这样做,还实施出了一套十分赶客的方案。
以前要人,只需花上十文钱进场,一壶茶,一小盘点心,就能听上一下午。
可现在呢,却开发起了卖票制,这票分周票,月票,还有季票,就是没有单日票。
周票可管一星期,月票一月,季票自是一季。
今天特惠价,无论周票月票季票,都是半价起。但过了明天,这票不但会恢复原价,还会随着票数减少而涨高价格。
公告一经贴出,赵锦绣就被外面看热闹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是这什么东家啊,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听书不就是当时图一乐么,还分什么年月日的。就算你今天的票价便宜,这戏要是说得精彩也罢,万一你这戏听到一半不好听了,票又不可退回岂不是血亏?
据说这票价还要随时上涨,也不想想,前面的故事没人听,你后面还有谁来听?这涨价,也是涨得莫明其妙。这可把人给乐得扭头就去了他们的对家润福轩。
王老坐在台上看着已经所剩不到的十位客人,心里急得滴血,却还要装得一派淡定。
心道这东家到底在整哪出啊,这不成了心要把客人都逼走嘛。
赵锦绣从二楼出来,看到楼下坐的客人就跟现代程序员脑袋上的头发一样,唯有的几根都岌岌可危。
虽然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咬了咬牙。只有这么做,将来才能把客源固定,以至于不被同行分抢。
提前准备的一百多张票,最后只卖出去了30张。其中有一个人就买了二十张。
那人属于王老铁粉中的铁粉,家中有些闲钱,平日没事就来这里听书喝茶,这次看购票的人实在太少,心里颇为王老感到不岔,便一口气多买了二十张。念及今天日票价折半倒也不贵,以后若是没地儿花,可以送给朋友亲戚几张,让他们得空了也能过来捧捧场。
王老站在台上看着台下虽寥寥几人,但从他们卖力的吆喝和鼓掌来看,倒是真心实意的想捧着这个场。
他起身朝众人作了一揖,便开始言归正传。
“听戏听韵味,听高山流水深谷走云皆有意。品戏品人生,品善恶忠奸离和悲欢总关情。今天老朽讲的济公传想必大家也早有耳闻,话说绍兴元年。在朝有一位京营节度使,姓李名茂春,原籍浙江台州府天台县人,娶妻王氏,夫妻乐善好施……”
正所谓同行靠衬托。
摘星楼今日有多冷清,润福轩那边就有多热闹。
知道今天薜三爷出新戏,前来捧场的客人可以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遍。
这些人里,不泛一些达官显贵。
然而达官显贵里又值得一提的是九王爷刘止。
世人皆知,这九王爷是个花丛浪荡子,平日里除了爱去勾栏妓院找姑娘们下棋听曲儿以外,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听人说书。
这九王爷最喜欢听的就是薜三爷说书,只要他有了什么新戏要说,便会让人提前通知,润福轩也永远位着他的位置。哪怕他不来,这位置也不是旁人敢坐的。
恰好最近刘止失去了逛青楼的兴致,便邀约了司马煜跟玉如意二人前来陪他一起听书。
二楼某个临窗的位置,司马煜摇着玉扇眉眼带笑,好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
“这薜三爷不愧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名嘴,这书倒是说得不错。狐妖爱上书生,有趣,有趣。”
刘止一挥云袖,慵懒的把头往椅木一靠,上挑的凤眸带着几分邪魅得瑟的朝楼下看道:“那当然,这可是本王看中的人,能是一般人能比?”
“闻怀兄,你要真喜欢看,何不把他叫到你的府上去,多清静啊,这里人又多又吵,空气也不好。闹哄哄的,有些名段都听不太清。”
听着如玉意的抱怨,刘止嗤之以鼻的哼一声:“你懂什么,听书就是要人多听起来才有氛围。要真让他说给本王一人听,多没意思啊。”
“是是是,你是当朝的九王爷,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如玉意没精打采的饮了桌上的一杯茶,眉头忽地皱起道:“还是翩跹楼的酒更有滋味。”
一说到酒,司马煜立马来了精神道:“那行,今晚我就带玉兄去找木槿姑娘小酌几杯,刚好她祭母归来。”
玉如意眉毛一挑,兴致顿时被挑了起来:“是吗?不妨问问那木槿姑娘可知那位赵姑娘的下落?”
“别给本王提到她,那个女人最好不要让本王找到,否则……”
刘止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将桌上的一块桂花糕给捏成了碎片,此怒气可见一斑。
司马煜和玉如意顿时不再吭声,心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九王爷竟然还未消气,可见那赵姑娘真是把他得罪得够彻底啊。
楼下,薜三爷刚讲完一段狐妖与书生相恋相知的戏码,立马就博得满堂喝彩。
“好好好……说得太好了,来人啊,快去给本王看赏。”
刘止也不失身份,大手一挥,就赏了百两。
薜仁见九王爷这么早便已看赏,心中不免沾沾自喜,高仰着的下巴,不知不觉的透出了几分傲然姿态。
恐怕这个说书的行业里,也就只有他敢这么藐视这些听众吧,换了别的人,谁不是点头哈腰将台下的观众当成自己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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