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千衡负手站在窗边,他的目光越过窗外连绵的山峦,穿过冬日林地里的枯枝朽木,翻过流民和城市穷人的窝棚小屋,扫过耸立在山巅的寺庙与院楼,他的思绪穿越时空,回到了当初剑朝崩灭,千风城岌岌可危的时刻。
兰朝的使者,常遇春的军队,远在天边的天教,他想象着如果自己有武力守护一方,那他定然不会屈服,他心里也有脊梁所在。
妄想消亡,回归现实,梅千衡像老了十几岁一样,深深望着眼前这座城市。
下午的千风城的很安静,他听到了身后响起的脚步声。
“梅城主,墟宗的商队来了。”
“好。”梅千衡道:“快去请景辉大师来。”
“呃……景辉大师不在队伍里,他说他去看望他的朋友……”
梅千衡的脸垮了下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
千风峡远离主干道的狭隘地段。
陈景辉再次打开了通往血海的门,这一次,三位明境齐聚门外,和陈景辉互相交流。
陈景辉这次不仅带来了粮食,还带来了一些星月净化的灵气,用以培养血海内的修行者,还带来了星月制作的强大灵器,这些灵器的材料都是血海供应的,陈景辉也拿出了一部分,回馈给血海的修行者。
“这些图纸是墟宗的武器制作图纸,都是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血海墨门能做就做,不能做也学一下技术和维修,武器中包含了能克制血尸,也就是血海怪物的设计方案,能在血肉中制造大空腔,破坏血肉结构,还有用油脂做燃料的喷火器……”
血海内的人相当感激,墨无己的声音传来:“这些设计……真的启发了我,您的宗派墟宗真是一个强大的墨修宗门。”
“还有这些灵器,制作的非常好,灵气内的污染也完全剔除了,不像血海内,无论如何提炼灵气,都会受到血海逸散的血气污染……”
刑阳道:“我们又凑了一批灵气和一些武器,还有您所说的怪物皮甲,交给您,麻烦您继续为血海筹集粮食。”
陈景辉说道:“我会的,最近我会多来几次,因为千风城最近的安全形势不好,之后交易可能不会那么方便,我们墟宗有研究过在血海处种植粮食的机器,也会运来几台,看看效果如何。”
“安全形势不好,出了什么事吗?”刑阳关切问道。
“常遇春打过来了。”陈景辉道:“我暂时不确定它是否会影响我们墟宗,是否会攻打我们墟宗所在的南荒一带。”
“这一点不用担心。”刑阳道:“即使是在云陛下的时代,南荒也只是名义上顺服于剑朝,南荒本地的巫族,命族虽然彼此争斗不休无法团结,但一旦有外来威胁,还是会联合起来,常遇春不可能攻打南荒。“
陈景辉道:“这也是我们做出的判断。希望如此吧。”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些不安,这让陈景辉下意识问道:“刑将军,你认识常遇春?”
刑阳道:“听过他的故事,常遇春在梅京长大,少年时是梅京黑帮里的混混,经历过天朝——元洲上的天朝——轰炸梅京的事件,当时是我的一支友军部队把他从火中救了出来,天朝的天修焚烧了梅京的贫民区,大火烧了四天四夜,他是少数活下去的幸存者,他的父母和未婚妻都在火里被烧死了。”
“那之后,他加入了蓝衣卫设立的学校,很快展露出了战修上的天赋,成为了军队中最有希望的十几位天才之一,即使他在这些天才当中并不拔尖,也是一颗闪耀的明星。”
“如今,那些天才要么逝去,要么隐世,他却突破到极境,成为了剑朝中唯一一位宗师,虽然我听闻他突破的方式不对,牺牲了一批民众,违背了云陛下的命令,但如此绝望的情况,我不敢保证如果换做是我,会不会和他用同样的邪路。”
“我对他最不喜的地方,是他对于天朝太过卑躬屈膝了,我从进入血海的路人口中得到的信息,是他压榨大量的资源,供给给远方的天朝,以换取天朝对他的支持,为了满足天朝的胃口,他对于手下民众的奴役也太过了。”
陈景辉又道:“可天朝不是杀了他全家吗?仇深似海,他为何还会对天朝卑躬屈膝?”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梦想楼楼主季梦思从门内传出话来:
“这还不简单,人都是会变的,少年时的仇恨,到了中年时,为了权力,忘却仇恨再也简单不过。”
刑阳道:“我不同意这种看法,在我看来,常遇春定是在忍辱负重。”
陈景辉点点头,他其实完全不了解常遇春,对常遇春的所有消息都来源千风城得到的消息,千风城里充斥着从常遇春那里逃来的难民,这就让陈景辉对常遇春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了,可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陈景辉并没有立刻下判断。
“对了,季楼主。”陈景辉说道:“我想向你请教一下言修的修行法,我有个朋友自己摸索成了丹境言修,需要高人指点。”
“朋友?男的,还是女的?”季梦思慵懒的声音传来。
陈景辉犹豫了一下,季梦思说道:“那便是女的了。”
“男女在言修修行上还有什么不同吗?”陈景辉问。
季梦思回答道:“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好奇,看来陈将军在外界的人缘也不错,唉,怪不得看到妾身都觉得人老珠黄,看不上眼。”
“大花魁想多了。”陈景辉说:“所以能告诉我修行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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