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是沼泽,抬头却是蔚蓝晴空。】
这些孤儿大都6-10岁不等,有的是父母双亡,有的是被人遗弃不知父母在哪儿,他们见到这二十多位运动员哥哥姐姐,一开始还有些怯生,可很快便打成一片,甚至露出崇拜的眼神。
看得出,他们身上既有世事的沧桑,也有孩童的纯真,让人又爱又怜。
易鑫然田硕等人,在教几个小男生打篮球,很是投入,完全没有因为是逗小孩子玩而走过场。易鑫然甚至发现了一个9岁大的小男孩,很有天赋,不断鼓励道:
“小子,不错!哥哥9岁时,除了比你高的,其他的也就这样。”
“那要我怎么才能长高?”
“多吃、多睡、放宽心!”田硕道出个人秘诀。
“好!那我以后不挑食了!”
“嗯,孺子可教!”
用成语夸赞人的,自然是易鑫然。说罢,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在陪小朋友们打羽球的童淼,满脸甜甜的笑容,很是醉人,若不是童淼面前只是一个7、8岁大的小孩,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吃醋。
像是感受到易鑫然的注视,童淼回头,朝易鑫然的方向看过去。目光交汇的一刻,易鑫然轻轻努努嘴,好似在隔空飞吻,童淼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童淼看见远处的吴森灿和罗焱希,刚结束跟院长之间的交谈,相视一眼,又赶紧避开。
还知道别扭,就证明二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仍在继续。既然有情,就一定情定胜天。
“我陪你走走吧。”吴森灿主动邀请。
“你不跟鑫然他们一起,去交小孩子打球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教小朋友打球么?”
“小孩打球,谁都可以教,但陪你散心,只可以我来!”吴森灿一改往日的柔和,突然霸气地回道,有些出乎罗焱希的意料。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吴森灿拉着罗焱希的手腕,就往后院走。罗焱希慌乱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她的力气比起吴森灿,差了好几个等量级。有诸多学生在场,吴森灿这样过分主动的行径,实在奇怪得很。对此,罗焱希有些费解。
当二人的背影从前院运动场边消失后,易鑫然利用休息间隙,溜到童淼身边。
“他俩去哪儿了?”
“不知道!”
“吴老师想怎么做?”
“不知道!”
“孤儿院能搞出什么火花?”
“不知道!”
“喂!你是三不知么?连我都不能说?”倒不是不喜欢童淼的神秘,而是不喜欢童淼跟别的男人保有秘密。
“我是三水!”
如此,易鑫然彻底没了脾气。童淼的确不知道吴森灿的详细计划,因为在她提出情境疗法后,结合孤儿院这个特殊地点,吴森灿便有了行动的大方向。当他提前踩点,来到实地考察时,彻底明白了童淼选此地的意义。
生命、孤独、勇气,是他在这里最大的三个感受。
于是,他给童淼打电话,却只说了一句话。
“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吴森灿要主动做自己该做的事,为自己,为罗焱希,为彼此的幸福勇敢一次,是好事。童淼也不是闲人童大姐,没必要大包大揽,只是默默祝福,并期待结果。
......
来到后院,吴森灿带罗焱希走到一楼最东头的房间。轻轻推开门的刹那,罗焱希惊呆了。
里面有6张婴儿床,里面都是3-6月大的婴儿,此刻都熟睡着,嘟着脸、握着拳头,蜷缩着身体,纯净得宛如天使,让人只看一眼,心便要融化了。
如果她能为吴森灿生一个这样的小天使,该有多好?罗焱希正在心底感伤着,吴森灿却在她身后悄然开口。
“我的确小孩,但那也是我曾幻想跟你之间如果有孩子,会是什么样?如果是女孩,一定像你一样温柔漂亮,如果是男孩,应该会跟我们一样爱运动。可是我不敢想象的,是即便我有了孩子,可孩子妈不是你,那才是令我绝望的。”
“你......你想说什么?”罗焱希回头,迎上吴森灿炙热的目光,身体微颤。
“焱希,世事往往残酷。我们想有孩子,或许很难,但这些已有的生命,想要有亲生父母,是不是也很难?这个世界是遵循守恒定律的,存在也即合理。如过不能追求完美,就追逐心中最想要的,好吗?”
罗焱希哑言,一时间没有回话,只眼眶中的泪水,簌簌落下。
这时,吴森灿却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然后缓缓单腿跪下,真挚地看着罗焱希,深情地问:
“嫁给我好吗?未来的路,可能很难,但我们从一开始在一起,就似乎没简单过,就让我们搀扶彼此,一起渡劫,如何?”
曾经,少女怀春的罗焱希,曾幻想过吴森灿会以何种方式向她求婚。或许是碰到冠军奖杯的时候,又或是取得某些别的重要成就的时刻。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孤儿院的婴儿房里,让六个熟睡的天使小宝宝做见证。
君心已表达得清楚明白,罗焱希又该如何选择呢?
退缩?不仅辜负了心爱的人,更辜负了这些最单纯最纯真的小生命。
前进?未来的道路不会平坦,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为今天的冲动买单?
心中两个小人交战的一刹那,童淼潇洒的背影,出现在罗焱希的脑海里。那个女孩说:前进一步或许海阔天空。她很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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