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的声音很冷，很干。
真正的让人不寒而栗。
哪里还有刚刚在沈清辞和陆敬尧面前的清脆绵软。
“我也正好来巴黎出差，碰巧碰巧……”
顾元泽没想到最终竟然被这个陌生的女人抓包。
从海城直飞巴黎的航班不多，顾元泽根据在超市偷听到的信息，选了同一航班。
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离几人很远。
机场人很多，他的行踪并不鬼魅，何况他确实也是实实在在地要去巴黎出差。
根本不存在刻意跟踪一说。
陆敬尧的四个暗卫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几人，因为要留在江城完成陆敬尧安排的其他事，选的是比他们晚一天的航班。
所以这天，也没有跟着来。
顾元泽自认为自己跟踪得很有水平，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
“你是顾元泽？”
安染搜索着之前搜索到的信息，几乎肯定地说道。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没有一点怀疑。
眼底是戏谑的。
“你认识我？”
顾元泽望着面前这个几乎陌生的女人，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她和沈清辞给人的感觉有几分相似，但也是表面上的。
知道是爱过或者真正爱着沈清辞的人，都能明显感觉两个人并不相像。
顾元泽就是一个。
这个女人，骨子里并不像她表面上那么温柔单纯。
起码，沈清辞从来就没有如此阴毒的眼神。
更离奇的是，她竟然认识自己……
“昨晚我和沈清辞都喝醉了，睡一起的，我听到她半夜说梦话——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安染说着谎话。
眼睛却一眨不眨。
“你说清辞喊得我的名字？！”
顾元泽的心整个都跟着疯狂跳起来，几乎要冲出自己的胸腔。
清辞喝醉了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有自己！
一定是的。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
初恋是每个人心中最美好最神圣的一段感情。
他是第一个牵她手的男人。
也是第一个拥抱她的男人。
虽然两人只有一个浅淡的几乎蜻蜓点水般的吻，可那也是她的初吻。
他就知道，沈清辞一定没有忘记自己。
带着恨也罢，没有爱哪里会有恨呢。
他走后，沈清辞曾为自己郁郁寡欢，他带着她这么多的回忆，她不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忘记。
可转念一想，还是哪里不太对。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顾元泽？”
激动过后，顾元泽找回些许理智。
按理说，两个人素未蒙面，她怎么会对号入座？
“笨蛋！清辞给我看了你的照片。”
安染加重语气，还低低骂了一句顾元泽。
这下，顾元泽真的相信了。
也是了，除非她之前看过自己的照片，否则怎么会第一眼就认出自己是谁。
清辞，原来你的手机里还留着我们两个的照片……
顾元泽越想越热血沸腾。
甚至觉得沈清辞一定是因为什么难言的苦衷，才被迫和陆敬尧在一起。
一定是的。
“放心，你也住在这里的事，我不会告诉清辞的。”
安染看似很真诚地说道。
“谢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啊？”
顾元泽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好。
明明好像是陆敬尧的朋友，怎么会背着陆敬尧撮合自己和沈清辞。
“安染。因为我深爱着陆敬尧。”
安染眼神闪烁，对一个几乎陌生的人，说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
也是她今天面对顾元泽，说的唯一一句真话。
这边，陆敬尧三人已经来到了陆敬妍的公寓门口。
“敬尧，是这里吗？怎么没人应门啊？“
顾青驰一下又一下地按着门铃。
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这。”
陆敬尧半年前来过一次。
大姐临时被编辑喊到出版社，他还单独和小小在这个公寓里呆了一下午。
临走的时候，小小还送给自己她自己的儿童唇膏。
“你们是什么人？”
电梯门口，走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法国妇人。
妇人穿着简单大方，瘦而不柴的体型，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
“我是陆敬妍的弟弟，陆敬尧。”
陆敬尧用一口流利的法语回答法国妇人的话。
他的法语发音很标准。
声音更加磁性好听。
“你好，请让我看看你的身份证好嘛？”
法国女人原本警惕的神情松懈几分，等看到陆敬尧的证件后，把放心的把钥匙递给了陆敬尧。
“陆小姐昨天突然要去参加一个无通讯聚会，需要24小时远离手机。所以临行前，把小小暂时托付给了我。”
法国女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转身就走了。
陆敬尧把门打开的时候，小小也直直地望向他们。
小小长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很黑很亮。
白白的脸蛋，苹果一样好看。
沈清辞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孩。
简直像个小天使一般。
只是面对他们的时候不说话。
一句话都不说，也没有什么情绪回应。
“小小是自闭症儿童。”
陆敬尧轻声说着，似乎也是怕引起小小的恐慌。
上次，他用了半天时间，她只和自己说了不到五个字。
“小小……”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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