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到时,看见苏苏赤脚坐着发呆,支着下巴数车流。已经习惯她生活中孩子气的样子,走过去帮她提起鞋。
“我脚崴了。”苏苏说。
“怎么搞的,又有客户闹事?”林哲搀扶着她朝车上走去。
苏苏摇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了?”林哲追问。
苏苏深吸一口气,才能将这句话说出口:“骆夏死了。”
“什么?”林哲惊呼起来,他再次看苏苏,才发觉她疲惫中透着的悲痛。
“昨夜她欢送会后,下班前我去找她,发现死在家中。”
“有结果吗?”
“在等。”
坐上车后,苏苏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坐在椅子里,林哲给她系好安全带,说:“脚要紧吗?去医院?”
“不用,先回家。”
“那你先睡会儿,到了叫你。”
林哲把车子开得很稳,但闭上眼睛的苏苏怎么也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和骆夏在一起的画面,一幕一幕轮番播放。
痛苦往往是无声的。骆夏的死,除了留下几句惋惜和唏嘘,就再也没有溅起任何水花。
人们的生活照常进行,公司的同事也该说说,该笑笑。才没两天,就被抛之脑后了。
苏苏工作闲暇的空档,就忍不住出神:“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命题,一时半会儿,没有人可以想明白,苏苏同样如此。
急促的电话铃声,将苏苏早就跑得幽远的思绪,强行扯回来,她看见是本地座机号码,心中还有些疑惑。
“您好,苏苏。”
“苏苏,骆夏的死亡原因已经出来了,你什么时间可以来一趟警察局?”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民警,声音有点冷漠,想来,脸上应当也没什么表情。
“什么原因?”
苏苏在心里想,总不能是他杀。她们确实是高压高危行业,熬夜加班赶进度,拿肝换钱,却不同于刀尖舔血的高危。
“过劳猝死。”
在意料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苏苏心中的难过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骆夏那么年轻,那么优秀,都还没有结婚,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谈恋爱,就这么意外去世了,好遗憾,好可惜。
人生还有那么多美好,她都没能好好享受。
“我现在就去。”苏苏情绪低落地回应,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你们通知骆白了吗?”
上次分开之后,骆白没有联系过苏苏,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塞的名片丢了。
尽管,苏苏很担心他,又苦于联系不上。
“通知了。”
苏苏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后,开车到警察局,走进办公室时,骆白已经在了。
他今天依旧衣着素雅,带着点儿冷淡,好像这只是在走一个陌生人的过场。
民警交代完之后,让两人离开。
忽然,又将他俩叫了回去:“诶,等等。那还有一只猫,你们谁领走?”
苏苏顺着民警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见一个小笼子里有一只布偶猫,此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焉焉地趴着。
“皇上。”苏苏条件发射地叫出声。
所有人脸上露出惊讶,她连忙解释:“那只布偶猫,骆夏的,叫皇上。”
众人顿时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多半在心里吐槽“皇上”这名字。
当时骆夏出事,情况混乱,在警方结案之前,现场也被封锁。苏苏几乎都要忘了,有这只猫的存在。
“那你们俩决定,谁来养,就领走吧。”民警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苏苏望向骆白,用目光询问他的意见。
骆白脱口而出:“我来养。”
苏苏没有意见。
她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正养着一只布偶猫,叫“爱妃”,两只猫从未待在一起过,也不知道习性合不合,贸然一起生活,可能会打架。
苏苏见骆白抱着一个纸盒子,里面是骆夏的东西,想来大学生应当没有车,要再带着一只猫,肯定不方便。
苏苏主动问:“你去哪里?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我打车。”说着,骆白就径直朝关着皇上的猫笼走去,将纸盒子放在地上,打开笼子逗弄皇上。
皇上耷拉着脑袋,也不看骆白一眼,等到骆白将手伸过去时,它猛地弓起背,目露凶光地朝骆白瞪去,同时,朝笼子里面缩了缩。
苏苏去骆夏家时,见过皇上几次,她记得,应该是一直独立温顺的小公猫,可能在警察局的笼子里关着,人来人往的,缺乏安全感,性格变得凶悍起来。
“你养过猫吗?”苏苏走过去,在骆白身边蹲下,伸出手小声地唤:“皇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苏苏妈咪呀!”
在听见苏苏自称“妈咪”时,骆白的神情变了变。
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人和动物,是个什么y?口味略重?
不是猫奴,是不会明白铲屎官对猫咪的感情,和对小孩也没什么区别了。
“没养过猫的话,可能会比较麻烦。”苏苏一边逗弄着皇上,一边轻声说。
骆白像是担心,苏苏会因此强行把皇上夺走似的,飞快地解释:“小时候养过,很小的时候。一只橘猫。”
在乡下,说是自家养的,其实也算不上,就剩饭剩菜放一点,平时也很少看见猫,浪得完全看不见影。
要不是碗里的饭在减少,还真不确定,猫是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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