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纹笑道:“无适可好玩了,一点不怕生。”
方则忙凑到方老太太身边看侄子,果然很可爱,便笑着对方初道:“我成亲肯定能收许多贺礼,回头都摆在那,无适喜欢什么就抓什么,不管他抓到什么我做叔叔的都送给他。”
方老太太戳他一指头,道:“这不成了抓周了!还没到时候呢。”
忽然方无适皱眉哼哼起来,她忙低头问:“这是怎么了?饿了?”
清哑瞄了一眼,道:“应该是尿了。”
一面走上前,将方无适抱起来。
方老太太道“是吗?”一面往旁让了让,示意她在贵妃榻上坐下,想看看是不是她说得那样准。
清哑就在她身旁坐了,顺手把儿子一翻,脸朝下趴在她腿上,扯开小屁*股上的尿布一看,果然湿透了。
她便抬头,朝奶娘伸出手去。
奶娘早从细柳手上接过一块清哑自制的“尿不湿”递过来,清哑接过后把一端往儿子后腰带里面掖紧,再将他仰面翻过来,另一端塞进小肚子的腰带下面。弄好尿布,又将他上身衣襟扯平整,小腿抻直、上缩的裤腿拉下来,再将儿子塞在嘴里啃的小拳头拽出来,柔声道:“宝宝,别吃手!”一面将小奶娃抱起来竖在胸口。
她一套动作熟练,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众人神色古怪,不觉看向一旁的奶娘。
奶娘被看得心虚,主动交代:“少奶奶喜欢亲自动手。”
可不是她偷懒,不尽责带孩子。
连大少爷都帮儿子换过尿布呢。
当然,这事她可不敢告诉人去。
方老太太对清哑笑道:“难为你这样用心。”
清哑抿嘴笑,没则声。
她察言观色,又将儿子递给老太太。
奶娘忙上前道:“少奶奶,该给哥儿喂奶了。”
老太太笑道:“连手都吃上了,怕是饿了。”
清哑才将儿子递给奶娘。
孙男娣女一屋子,热闹又和谐,老人家十分喜悦,吩咐道:“快摆饭。一初和清哑还没吃饭吧?咱们吃饭去。”
……
老太太这边住了许多姑娘,严氏便将方初和清哑安排在自己院内厢房歇息。
晚上,方初紧紧搂着清哑,脑子里想着林姑妈……
方瀚海第三天下午才回来。
他在书房一坐下,就命人去请林姑太太来。
林姑妈来到书房,问:“二哥找我?”
方瀚海示意她坐下,道:“嗯。有件事要问你。”
一面朝方奎使了个眼色。
方奎立即出去,将所有护卫遣开,自己守候在外面,一面四下打量,禁止闲杂人等靠近书房。
林姑妈见这架势,心中疑惑,面上不动声色问:“什么事?”
方瀚海沉吟,似乎在想如何开口。
林姑妈静静看着他,等他开口。
方瀚海偶一抬头,忙示意道:“你喝茶。”
那情形,仿佛还没想好如何说。
林姑妈便端起茶杯,慢慢吃了一口。
她并不催他,也借着喝茶的工夫,暗自揣测二哥找自己来到底为了何事,是有什么消息事关自家老爷前程?还是别的?
忽然想起清哑,心中一动——
难道那丫头在二哥面前把她告了?
如果是这样,待会她该如何应对呢?
一面想,一面不知不觉喝了三四口茶。
方瀚海虽垂眸,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她。
见她喝了半杯茶,便抬眼看着她。
冷不丁的,他问:“一初和清哑回来了?”
林姑妈放下茶杯,笑道:“回来了。”
方瀚海道:“清丫头产后大出血,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林姑妈怔了一瞬,立即道:“二哥这是听谁说的?这样的事,怎么能栽赃到妹妹头上,妹妹可担当不起!”
方瀚海道:“清丫头告诉我的。”
林姑妈激动道:“二哥,那丫头不知怎么了,对我意见大的很。可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这杀人犯法的事栽赃到姑妈头上。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害她?当着那么多人,我又如何害她?”
方瀚海道:“你且将那日情形再说一遍给我听,我自有论断。”
林姑妈道:“好。那****和亦真亦明去五桥村……”
她便有条不紊地说起来。
方瀚海紧紧盯着她的眼神,不漏掉一个字。
“……我本不想去,是亦真劝我去……我们到的时候,清哑已经挣扎好久了。我那时想,幸亏来了,不然二哥二嫂要怪我……
“生不下来,刘心准备剖腹手术。
“清哑把我们都叫进去,当面要我作证:要刘心为她剖腹拿出孩子,说无论什么后果都不怨怪别人,是她自己的主意。
“我就骂她,往日的坚强和勇敢哪去了,为什么说这样丧气的话,难道剖腹就没有成功的了。
“我心里十分难过,我知道她凶多吉少了……”
说着说着,林姑妈眼神渐渐涣散,叙述好像呓语。
她望空回忆,仿佛又回到了清园,回到了那天晚上,“我躲到外面掉泪。原本我不太喜欢她的,可是那时候我由衷地钦佩她,觉得她纯真、善良、坚强。
“我就想,她若是没了,一初会怎样难过呢。
“一初对她那样痴情,恐怕此生再不会娶了。
“忽然我又想,清哑若是没了,亦真倒可以嫁给她表哥。亦真人品出众,和一初是表兄妹,为了孩子着想,一初会答应娶她的,也免得娶了不良继母虐待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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