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隐忍着掉眼泪,到小声啜泣,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嗷嚎大哭,洛子夜越想越觉得委屈。她一度认为自己很牛逼,而且很喜欢装逼,从来就好面子,她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尤其当一切发生之后,她开始面对的就是威胁、条件、担忧、焦虑,开始小心翼翼,胆战心惊,仿佛她并不是受害者,而是做坏事的人,她一直都在害怕。
她怕因为她,他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她怕有更多的人,因此不赞同他们在一起,让他们面对更多的阻力。
她怕他会生气,会用嫌恶的眼神看她。
她怕……失去他。
可是,他都没有。他尽管很生气,恨不得杀了轩苍墨尘,但他对她不曾有半分嫌恶,半分怨怪。还是如从前那般,只是她的依靠。在她所有临近崩溃的时候,在心中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确定和委屈的时候,在觉得自己蒙受奇耻大辱的时候,他一直坚守在她身边。
只说情,不说弃。
她此生也大概只有在他怀中,才能哭得如此肆意,哭出自己的心痛与委屈。
看她如此委屈难过,他原本眸中滔天的怒焰,便更盛了几分,那双魔瞳中鎏金色的寒芒闪耀,紧皱的眉峰,也早已无法克制住他心头的怒!他的大掌在她背上轻抚,小心地安抚着她的情绪。洛子夜毫无形象地嚎哭了半天,才抽噎着看了他一眼:“你一点都不怀疑我说的话吗?”
她对着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还在担心他会不会相信,他会不会认为之前她说没有跟人发生过什么,其实都是在欺骗他。可,他从头到尾,并未说出任何质疑,不怪她不小心,却怪他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对上他那双霸凛的魔瞳。他沉声道:“如果连你孤都不信,那信任二字,对孤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洛子夜咬了下唇,狠狠克制了一下自己,才忍住了更加汹涌泛滥的泪意。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问:“凤无俦,你会不会嫌弃我,我的初次……”她虽然不是古人,可必须承认毕竟这是在古代,这里的人贞洁观念都很强……
她话没说完,他已经率先开口,堵住了她的话:“洛子夜,比起这些,孤更在乎你!”
比起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他所蒙受的侮辱,他更在意的她在这件事情之中,受到的伤害。比起她的初次归属,他更在意她现在跟他在一起。可是轩苍墨尘,他一定不会放过!
洛子夜还想说什么,他已经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响起,轻哄道:“洛子夜,孤不许你乱想。从前孤待你如何,日后都不会改,只会更好。除了你,这世上不会再有任何女人,能入孤的眼。这是轩苍墨尘的错,是孤没有护好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是!是他没有护好她。
作为她的男人,便当她护着她。免她苦,免她悲,免她忧,免她无枝可依。可他却让她蒙受如此奇耻大辱,这岂会不是他的错?比起她此刻担心他离开她,他更担心她会因为这屈辱想不开,终日陷入痛苦魔障之中。
他此刻首先要做的事情,自当也只是让她此刻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洛子夜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洒脱随性的人,却竟然会如此激动地说,谁都不见。足见她情绪恶劣,足见她心头不安,足见她因此遭受的刺激。
他慢慢说着,安慰着她。也终究让洛子夜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她却也到底是有点哭累了,抽噎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竟在他怀里睡着了。
门外的萧疏狂和应丽波,也不知道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凤无俦来的时候,应丽波的心里只觉得坏了。毕竟这样的事儿,在这样一个年代,发生在任何男人的身上,怕都是没办法接受的,何况凤无俦并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皇帝,而且如此傲慢,这样性格的人,受得了这个才怪了。
而也就在这时候,洛子夜要是特别生气地出来了,大骂轩苍墨尘。应丽波还不担心什么了,那肯定就是轩苍墨尘那边的人,在胡说八道,目的就是为了诋毁他们爷的清誉。她这会儿来,就是想跟洛子夜商量一下,他们的皇家都市报,到底应该报导点啥来拨乱反正,解释清楚这个问题。
偏偏洛子夜情绪激动地表示自己谁都不见,这可不就意味着八成这事儿就有问题吗?
凤无俦进去这么半天了,也没有出来。里头也没有什么大动静,不像是吵架,也不像是在干啥,现下到底咋样了?应丽波很担心,萧疏狂也是很担心,两个人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来回走。就那么对视着,干着急。
而王帐之内,凤无俦低头看着她那张哭花了小脸,她两颊的发丝,都在她哭泣之中被泪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鼻头更是通红,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已经哭肿了。这令他看着,心疼的同时,心头的怒火也是一阵一阵地直突,恨不能将轩苍墨尘挫骨扬灰,方能消心头之恨!
怕惊醒她,伸出手,点了她的睡穴。
起身,将洛子夜抱到床榻上,放好之后,为她盖好了被子了,才把睡穴解开,转身,敛了气息,不惊醒她,大步出门。
掀开帘帐,走到帘帐之外。
萧疏狂和应丽波都很快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又不敢多问。就看着凤无俦,从他们面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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