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好久不见了。”盛连浔勾唇,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黄金定律念得太投入,桑宁脱口而出:“我以为你死了。”
盛连浔那张英俊的脸瞬间僵住,布上阴云。
在惹他生气这件事上,她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是个顶级高手。
“对不起,”桑宁反应过来,连忙道歉,越描越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和死了差不多。”
盛连浔不耐:“行了。”
桑宁乖乖闭上嘴,不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气他。
“以前不是挺能打的吗?”盛连浔另择话题,抱着双臂,带了点讥诮,“今天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过来,不过你爱逞强的毛病,一点都没变。”
她下意识地把左手藏在身后,轻轻握拳,试了几次,五指都没办法紧密地合拢。
“年纪大了,”桑宁轻描淡写,“不比年轻的时候。”
这话刚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阔别几年,他们之间好像只剩下了回忆。
盛连浔的生日在平安夜,有一年,许昀舟给他办了场生日宴。
许昀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儿,在自家酒店隆重地摆了一桌,给盛连浔庆生。
那天刚好是月考出成绩,桑宁数学考了71分,被数学老师拍着桌子一顿怒批,说都到这个时候了,这点分上什么大学,她郁闷得不行,吃饭的时候一直闷闷不乐。
吃完饭,许昀舟嚷嚷着去唱歌,盛连浔一口拒绝。
“不是吧浔哥,您是主角,你都不去,我们玩个什么劲?”许昀舟苦口婆心地劝,“今儿是你大寿,又考了年级第一,双喜临门,怎么着也得好好庆祝。”
“不去。”盛连浔冷眉冷眼,他本来就不喜欢过生日,吃个饭已经是不愿拂兄弟的好意,对于过分要求丝毫不买账。
“为什么?”
“年纪大了,”他慢条斯理地说,“不比年轻的时候。”
许昀舟无语,转而叫桑宁:“宁宁妹妹一起,咱们不理那个装腔作势的老东西。”
盛连浔替她拒绝的干脆:“她也不去。”
气得许昀舟要和他断绝关系。
她清楚记得,拒绝邀约之后,盛连浔把她拖到图书馆的自习室,给她讲了一个多小时的数学试卷。
那天难得下了雪,银花簌簌,压枝欲低,松软的雪堆了一小把在窗台上。
桑宁学得烦了,趁他低头在草稿纸上写解题步骤,悄悄把窗户打开一条缝,伸出手去,捻了点雪粒子。
“听懂了吗?”盛连浔抬起笔杆,敲她的头,“71分,教你不如教猪。”
她气呼呼地答:“差不多了!下次考80给你看行了吧!”
“哦,需要我表扬你聪明绝顶吗?”
桑宁不理他,小心翼翼地把沾过雪的湿漉漉的手指伸到他脸前,然后落在桌面上,写下四个字“生日快乐”。
暖气开得足,水渍很快消失无影。
盛连浔眸色深沉,盯着那四个字从有到无,他沉吟许久,慢慢弯起了唇:“铁公鸡,就拿这个打发我。”
“不是打发,盛连浔,不只是我,”桑宁单手托着下巴,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冬天的雪也祝你生日快乐。”
天气冷,这个靠窗的位置在角落,本就窄,光线也差,很少有人愿意坐。
桑宁不一样,她喜欢僻静,喜欢细细的风顺着窗户缝里钻进来,即便再猛烈的风,压过窗缝,都显得柔顺许多,因此格外偏爱这个位置。
盛连浔个子高,坐在窄窄的角落有些憋屈,无处安放的长腿只能规矩地收在桌下,他挑剔惯了,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人坐的,但是又难缠,非要和她坐在一起,说要监督她。
“我这个人不好打发,想祝我生日快乐,必须要有礼物。”
“盛扒皮!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她赶紧捂住耳朵,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我没钱,没礼物!”
只看见盛连浔嘴唇动了几下,说了句什么,桑宁耳朵捂得紧,他声音又轻,当真没听见。
“你说什么?”桑宁放下手,疑惑地看他。
“喂,翩翩。”
视线里,盛连浔终年不化的冰山脸上,竟然浮了点笑意,他单肘压在桌面上,叫她的小名。
桑宁突然紧张起来,快速地左右看看,压了嗓子,只留气声:“大庭广众别叫我翩翩,小心我揍你!”
说罢,还示威似的挥了挥拳头。
盛连浔悠哉地靠在椅背上,暗沉的光线从他英挺的鼻梁上滑过,冷黑清亮的眼睛里浸着些意味深长:“怕遇见粉丝?像姓陆的那种疯狗,我一拳可以打三个。”
桑宁恹恹的,笔尖戳着草稿纸,声音发闷:“反正你别叫我翩翩。”
盛连浔微垂着眼,淡定地说:“你是我的保镖,我是你的少爷,我爱叫你什么要看我的心情。”
自大狂,霸道鬼。
桑宁恨恨地在心里骂他,一张草稿纸戳得四分五裂。
看到她吃瘪,盛连浔似乎很愉悦,压在桌面的手肘向前一探,忽然俯身过来,漫不经心地说:“小护身符。”
桑宁顿时僵住,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
两人对视,随着盛连浔的动作,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头顶的光并不明亮,平安夜,大概都忙着过节,自习室里没有几个人,耳畔静寂。
只有咚咚的心跳一声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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