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开院秀元那句话音后,深潭的方向果然随之响起一阵破水而出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另一道语气轻狂的男声:
“可我见你长袖善舞,忽悠完这个又忽悠那个,把一群小妖怪玩弄在鼓掌之间,不是开怀得很么?”
原本生着闷气什么都不打算看的傅小昨,此时也忍不住好奇心,朝动静的方向转过目光去。
那从潭水中一跃而出的,看起来是名年轻男子的身形,身量很高,一袭深红衣袍滴着水贴服在身上,勾勒出肌理丝丝分明,面相堪称颇显侵袭性的俊美,眼角妖纹凛冽,一头浅金色长发张扬地飘在空中——
不同于花开院秀元的秀雅柔美,眼前的男子通身都透着一股清傲邪肆的风度。
傅小昨就眼巴巴地瞅着那道身影,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厉害了我的哥,明明浑身都湿透了,那么炫酷的发型却保持着纹丝不乱,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等等。
这款犀利而不失格调、引人嘱目而凸显自我风格的发型……怎么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
傅小昨陷入了沉思。
——对了,刚刚花开院秀元叫他什么来着?
——奴良君。
——奴良……奴良陆生!
她顿时狠狠地倒吸了一大口气,引得正观赏月色的卖药郎都微微侧目过来。
傅小昨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除了卖药郎以外,这还是她亲眼看到的第二只活的ssr!
尤其在身边一大堆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灰不溜秋的n卡怪包围之下,她简直要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对方周身都萦绕着一层无形的金光一般……
如果这个世界也有什么公告频道,此时此刻,她非得奔上去刷频一把——“神眷!傅小昨偷渡成功!即日起脱非入欧!真是羡煞旁人!”——不可。
但事实上,面对卖药郎冰凉凉的目光,傅小昨只是鬼鬼祟祟地凑上去,小小声地问道:“药郎先生,这个妖怪是谁?”
眼看着那副难掩雀跃欢喜的神情,卖药郎意味难言地静了一会儿,才终于出口回答,话音沉沉淡淡:
“近来新至京都的大妖怪,奴良滑瓢。”
“哦……咦?”傅小昨刚想顺势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下一秒钟,面上喜色却顿时一滞。
——什么?
……滑瓢?
——不是奴良陆生吗?
——
见自己的同伴重新现了身,花开院秀元便也没有去理会对方的调侃,转而重新笑看向数珠少女,柔声缓缓道:
“你先前说得很有道理,以我一人之力,的确难以在这么多妖怪之中全身而退。为保险起见,我便叫了这名同伴随我一并前来,见笑了。”
数珠一看清那破水而出的身影时,面色便瞬间难看地沉了下去,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滑头鬼……你竟沦落要跟阴.阳师同流合污,与我杀生寺作对么?”
那厢的奴良滑瓢闻言,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一派慵懒地抱着手臂靠在一边:“身为女孩子,怎么如此大呼小叫、张牙舞爪的,你还真是不风雅呢。”
眼看对方顿时被气得更狠,他才笑了下,竖起食指懒洋洋地朝她晃了晃:
“请不要误会,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不过我要做的事,跟这个家伙恰好殊途同归,这才暂时结盟罢了。”
数珠少女瞪着他们,嘲讽道:“你们殊途同归要做的事,指的就是半夜三更潜入我寺中偷鸡摸狗吗?专门挑现在寺中动乱的时期,若说你们不是别有居心,白痴都不信!”
面对她的控诉,一人一妖不再予以置词,好像只当她是个不懂事耍脾气的小女孩一样,也没有为之动怒的意思。
花开院秀元转眸看向了自己的妖怪同伴,没来由地突然问了一句:
“情况如何?”
奴良滑瓢朝着潭水的方向微微一扬下巴,摇头答道:
“行不通。里面那个家伙已经认主,死心眼得很,不肯臣服于我的畏之下。”
花开院秀元闻言沉吟数秒,而后似是带着惋惜,轻轻叹了一声气:“……如此看来,果真是别无他法了。”
……
听他们两个这么旁若无人(妖)地对话着,一众小妖怪们听出点门道来,起先的战战兢兢,也渐渐转换成了茫然的面面相觑。
铁鼠小和尚眨眨眼,小心翼翼地跟身旁的少女悄声道:“师姐,他们好像是……是想要帮我们、解决地震鲶的麻烦那……”
数珠紧皱着眉头断声斥道:“闭嘴!”
这句对话既短且轻,却还是被花开院秀元一丝不落听得分明,他笑吟吟地看过来。
“说是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实不相瞒,在下要筹备一件作品,完成的最后关键,即在于这稻荷神社——在下会封印地震鲶入结界,借其妖力汇于结界本身。但作为阵眼所在,单单地震鲶本身的妖力却显得过于薄弱,需得有外在力量的加持守护,才能使得结界更为稳固持久。”
一众小妖怪听得半知不解,大多只是听明白他想要帮忙解决地震鲶的麻烦,便又努力专心致志地听下去。
数珠少女面色沉得几乎要滴水,沉默半晌,才语气僵硬地问道:“所谓的外在力量,指的是什么。”
见她终于摆出了一丁点服软的意味,花开院秀元却叹息一声,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原先的计划,是要烦请稻荷神以神力相助,不料她如今不知所踪……药郎君其后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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