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开了,从露台隐隐暗暗的进来一个人。
“喝!”阿雅惊声低喝着翻起来。
身子被压住,重量下来,有人捂住她的口鼻,阿雅挣扎间闻入了侵略进来的气息,渐渐细了声音。
“吓着了?”他嗓音沉哑,身上烟酒味重茶。
床头的灯啪嗒打开。
阿雅瞧清楚了男人拧着的眉眼,捡回呼吸,转为气恼。
席城把她一搂。
阿雅钻入他气息厚重的怀里,惊怕未消,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用拇指用力推她的眉心,寂静片刻,两人呼吸相闻,“好点没有?”
“席先生你真吓人。”阿雅心里有怨。
没料到男人的脸庞黑了下来。
他站起,脱下皮夹克随意地扔在旁边的沙发里,斜来一眼,“你不是喜欢张国荣?”
是啊,可是这跟他大半夜不走正门,爬窗上来有关系?
明显不高兴了,把她拎起来,“给我放洗澡水。”
阿雅认命,套上睡裙,迷瞪瞪地去卧室。
他洗澡,叫她干干地在一边守着,看他满身紧实的肌肉……
洗了澡出来,这人又嫌她的床小,命令着她抱枕头去他的卧室。
真是……
阿雅柔柔软软,反正你捏圆了搓扁了,她不做声就是。
二楼的走廊,他一个灯一个灯的按开,阿雅瞟了眼黑漆漆的楼下,忍不住问了句:“席先生,大娘没给开门吗你得爬窗?”
他横她一眼。
进了卧室,熄了灯,阿雅枕在他结实的胳膊上,他才犀利的质问:“你看过的张国荣的电影里,难道没有男主角半夜爬窗进女主角卧室,睡美人的桥段?”
阿雅:“……”
心说这人的内心到底住着多幼稚的一头小怪兽啊?
三十几岁的男人眼里的浪漫,阿雅实在没思维欣赏。
唯一的猜测,他做这事做的这么娴熟,上世纪八十年代纯情的香港电影正流行,十来岁的他,肯定没少爬过女孩子家的窗户。
不过,现在这一招过时了,席先生……
两人呼吸绵密。
阿雅睡了一觉被吵醒的,此时难以再培养睡意,更没枕过男人的胳膊,和枕头还是很大区别的,硬邦邦的,所以颈椎不太舒服,难免动几下调整位置。
她的头发好香,丝丝入他鼻息。
这几下几下的,他就有点暴躁了,摁住她的腰,嗓音发沉:“蠕来蠕去的,欠了?”
阿雅不动了,不做声。
身体虽然没伤,可精气神昨晚都被榨干了,怕他胡来。
过了一会儿,他也转了个身,手臂霸道的横在她身上,头抵到她的颈子里,缓缓呼吸:“僵什么,当我没饱厌啊,不动你,睡。”
阿雅温吞地恩了一声,闭上眼。
那句‘你今晚去哪里了’终究没问出来,刚缓和下来的关系,就问他的行踪,阿雅觉得不妥。
没睡几个小时,阿雅就被窗外的鸟叫声喊醒。
翻个身,男人的双眸氤氲着晨光,浅浅的琥珀色,却如同望不到底的湖泊,视线凝在她的脸上,不知醒来多久,不知看她多久了。
阿雅柔柔眼睛,“早安,席先生。”
她也许笑了一下吧,那甜甜弯起的小嘴惹得他低头就吻下来,有点用力。
晨间的男人凶险性高,完全不记得昨晚自己不屑的说过什么。
今天上午有课,第一节。
阿雅着急洗漱,便有些抗争,殊不知越是不顺着他的意,他越来兴致。
衣衫到底剥落在他手,阿雅认栽,呼吸低迷间哀求他:“席先生,我要上课的,可不可以…短些时间。”
他黑逡逡地望着她……汗水渐渐淋漓,缠在身体发肤,他闭着眼眸,薄唇寻在她颈子上,种下朵朵标示,动/情时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睁眼,愤愤不满那句早就想说的:“什么席先生,你在日本那天晚上喊我名字,不是喊得挺来劲么……恩……再喊一声听听。”
他始终不肯承认与她之间的差距。
这是他的女人,此时完全容/纳了他,他们是一对。
阿雅求饶,遍遍喊他,已经讨好,可也没什么用,她的手埋到枕头下面乱抓,不小心触到冰冷的东西。
偏头去拨,黑色的管口露出了枕头。
她吓得一愣,身躯骤僵,惹他不适,他也看到了,神色顿冷,伸臂把那冷冷的毙人命的东西挪开,拨正她的小脸:“别管它。”
阿雅怎还能专心,手指不住的发抖。
他歇下来,脸色不好,盯着她。
将将要撤开,阿雅忙环住他的脖颈,怕他动气,那枪在枕头下,她枕了一晚上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怪。
从前只看电影里的黑绑大佬在枕头底下放枪,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阿雅觉得毛骨悚然,他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晚上有安心睡过觉吗?
昨晚上阿雅想,他的人生走来还有没有风景,惊喜,欣悦?
此时往他一双狭长混暗的眸子里看,无波无澜,没有底。
阿雅闭上双眸,把脑袋靠上去,轻轻贴着他的侧颈,“别生气……我会慢慢习惯的。”
他一愣,神情随后异样,深深的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当真会习惯这样的我?”
他问的是她的心意。
真真假假,阿雅在被他逐渐推升的云雾里,眼前发懵,泪涟涟,泣声点头。
那天的他很高兴,阿雅知道,从眉梢眼角都能看出来。
那天的她,终究不可避免的迟到了,他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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