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锁眉,一时说不上心头有点失落的感觉,又笑自己,怎地还爱上被找麻烦了?
“秦少。”
他回头,从容应对走来的张局长,交谈两句,他道歉:“麻烦你了张局,婚礼山庄那边的赔偿我的律师会解决,这件事不用惊动其他人。”
张局也不是笨蛋,立刻会意,“秦将军事务繁忙,秦少放心,传不到他老人家耳朵里。”
秦穆之眯眼抽烟,男人生得唇薄,面容刚毅,年纪轻轻看着却总有几分不能忽视的威严和沉稳,“谢过张局。”
随即离开。
……**……
席子琳赶到a市总院,一路疾驰,阿威在楼层口接应。
她脱下皮外套甩在阿威身上,“阿雅人呢?”
“已经从手术室出来,城哥安排进了私人监护病房。”
席子琳跑过去,老远看见玻璃门旁伫立的一米九的特别高大的男人身影,参加婚礼的正式米白色西装还没换,裤子上斑驳的干涸血迹。
“大哥。”她没好气:“你又把她怎么了?三天两头进医院的,阿雅身子弱你不知道?!”
席城没回头,男人阴沉的琥珀色瞳孔垂在眼底,双手插袋,沉立得笔直。
席子琳走近了,察觉到男人格外彻寒的气场,不同寻常,堵在嗓子里骂人的话,一句都不敢再说。
只着急地推开门:“我可以进去看看她了吗?”
席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森寒湛湛的眼眸沉若静海,转身就走。
“大哥!……唉,”席子琳跺脚。
阿威拦住性子躁的二小姐,“阿雅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只不过得观察,嘘,二小姐,城哥心情很不好,你快别说了。”
席子琳冷脸歇气,这世上唯一让她毛胆子忌惮的人,也只有自己家里这位恐怖老大。
听阿威说,明白婚礼上发生了什么。
席子琳在护士的允许下进得病房,铁骨铮铮的女子,对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苍白小脸,眼圈不自禁地发红。
要说阿雅上辈子是做错了什么呢,这辈子被大哥困在身边,那究竟是深刻入骨的爱还是强行地囚?
席子琳记起七年前,刚结束任务回到香港宅子里,看见阿雅的第一面。
十八岁的女孩子,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裙,真是瘦,清若的小脸,写满惧怕的眼神,缩在门后面看她。
她皱眉,对
家里出现生人好奇,指着那躲进去的小脸问下人,那是谁?
大哥从书房里出来,那门立刻颤颤地关上。
佣人也不敢说话了。
席子琳看着大哥走到那扇紧闭住的房门前,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大哥脸上的表情,一个硬骨铮铮风里来雨里去的男人,竟也会露出那样抚摸猫一般温柔的神情,情愫藏在眼底,抬手轻轻敲门。
门里没有任何反应。
大哥很有耐心,唤作平常她要是躲在房间不开门,大哥一脚准给踹开了。
那天大哥敲门敲了一个小时,摸不清楚情况的她火了,抬脚腰踹,大哥扭头便是一记眼神,吓得席子琳收回脚。
大哥轻声与她说:“她怕生,你以后对她好好的,不准吓她。”
二十五岁的席子琳,只知道完成任务,杀人,作千,伪装,战斗的她,第一次朦朦胧胧感觉到,是不是这世上,真有爱情这鬼东西?
大哥风雨半生,身边女人多,他不是爱玩,有时席子琳知道,他只是寂寞得太孤单了,很多时候,那些女人他不得不接收。
处在那个位子上,自由和选择权是珍贵而缥缈的。
大嫂张韵玲,也是大哥不得不接收的。
他们兄妹俩能有今天,大哥付出过和牺牲过的,别人看不到。
席子琳那时候很担心,大哥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还是个高中生,大十五岁,有悖伦德,绝不是好事。
后来,她却被那清弱从不敢大声说话的小丫头给驯服,人待我真心刻骨,我待她自然同等。
席子琳回神,握住病床上那细弱无骨的手,“子琳来了,阿雅,快醒来。”
……**……
秦穆之特地在外面逗留到十一点来钟才回宅子。
机关大院坐落在a市看着很普通的小区里,近年翻修,原来的老式建筑都改成了小三层的中式小楼。
秦穆之停了车,抽了根烟拎着西装外套,漫不经心进家门。
才开门,正厅中间一个紫玉沉笔筒嗖得朝脑门正中飞过来,伴随着奶奶迟钝地惊呼声,叫孙子快躲。
秦穆之眉眼不抬,稍微侧头,笔筒落地,摔碎。
长腿一停,他抬头,老人中气凛凛的高喝骂声传来:“还知道滚回来这个家?混蛋玩意儿,一回国就给老秦家丢脸子,多大人了惹是生非,被一个姑娘家打进警局,我秦穆天有你这样的种?躲在瑞士不知道搞什么玩意儿,正经的机密局不进,国家任务不接,非要自己搞什么雇佣兵,我要被你气死……”
“穆天,你消消气。”
“肖云你也给我立正站好!看看你生的什么玩意儿!”
秦穆之扫向一脸温柔无奈的母亲,立正站好了。
又看向沙发里没了牙齿的奶奶,孙子严肃正正的脸,那薄唇勾了勾。
老人家立刻咧嘴,露出一口没牙的慈祥可爱样子。
“母亲!”
“哎呀,穆天你也够了。”老人家扶着拐杖站起,“好歹是给我盼回来了,别又被你骂走,给我住嘴!”
秦穆天两个鼻孔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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