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盘腿坐在床上冷静,没有什么用。
身体骤然冷了,才发觉鼻塞更加严重,晃动一下,脑袋里就像灌了铅一样。
她扭头,床头柜上摆着一盒药,一杯水。
许是之前芳姐准备好的猛。
药是常备的家庭退烧药,副作用小的那种,许愿费劲儿地撑着身子靠在床头,拿纸巾醒过鼻子,拆开药按说明服用一颗。
她躺下却难以睡着。
脑海里杂乱得可以,无聊时拿来手机,正巧曾薇薇发过来信息。
这家伙还没回来,许愿却很想念姐妹,尤其这六神无主的时候。
两人聊着,许愿没有直接说今晚上和纪遇南的事,怕薇薇一个激动打电话过来轰炸。
到后来,手机拿不稳,她闭上眼睛,药的作用下睡了过去。
凌晨不知几点,许愿渴醒。
双鼻呼吸十分困难,依靠口腔呼吸,嗓子便越发烧干。
睁开眼睛,床头灯还开着,她紧皱着眉头慢慢地爬起来,一时手脚发抖,乏力得厉害。
扭头看床头柜上的杯子,里面没水了。
出被窝又冷。
咳嗽着挣扎了会儿,到底是要下楼取点白开水喝,有助于退烧。
别墅这会儿静谧悄悄的,整个两层都有恒温,许愿适应了走廊的温度,倒不觉得冷。
走廊的射灯开关她不晓得在哪里,便只有慢慢地摸着扶手下旋转楼梯。
厨房在一楼客厅的北面,是单独的空间。
许愿进去,开了小灯,芳姐把厨房收拾的很干净。
壶里有水,不过早已冷却。
她重新灌満水,反正不困,插电。
很快的,电壶响起声响,由轻到重,许愿撑着流理台面,放下杯子等待。
她脑袋沉,听觉也受了感冒的影响。
等她仿佛听见什么声响,扭头看,身后客厅却黑漆漆的,并没有动静。
她转回头,声响却又再次传出。
许愿心跳了一下,有点害怕了,空间太大房子一个人呆着就会产生恐惧情绪。
电壶的声音越来越响,她吞了口口水,关掉电壶,转身轻步走到厨房门口,朝外张望。
厨房外面是用餐的餐厅,镂空的壁柜后是整个宽敞的客厅,一楼有芳姐的房间,还有一间客房,洗手间两个。
许愿找不到餐厅的灯开关。
走到客厅,却听得那声响从北面侧门那边发出。
不会侧门没关,进来了人吧?
她想要不上楼叫下纪遇南。
这会儿子有个男人在比较好。
又想之前发生的那尴尬事,要是根本没人进来只是外头的动静,倒显得是她故意借由找他出来了。
她朝那侧门走。
走过去却见那边的洗手间亮着灯!
许愿屏住呼吸,盯着那开了一条缝隙的门,门下面是光缝延展出来。
她左右看,摸着镂空壁橱上一个装饰缸拿在手里,踮脚走过去,手触到洗手间的门,有些发抖,闭了下眼睛嘴里叫着推开:“谁在里面——”
手里缸子乱挥,倏地被一股沉稳不小的力道擒住。
“啊——”许愿叫着睁眼,一愣。
灯下,男人眉目清隽深锁,紧抿薄唇地看着她,没说话。
“纪遇南?”
许愿拧眉,大松口气。
男人一身藏青丝绸睡衣裤,白皙的五官上还有水珠滴落,周身清寒,像是从外头进来,洗了把脸。
他低眸把她手里举着的可笑水晶缸摘了:“大半夜在我家里捉贼?”
许愿听他隽雅的声音,深夜里有点哑,一如之前在楼上他附她嘴唇低语,叫她不要点火。
她眼一低,嘟囔:
tang“我下来喝水,倒是你,从外面进来?”
纪遇南不理她,一脸的心事,瞥了她一眼,眸色晦暗又淡。
拿了水晶缸出去,他原位放下,在壁橱那停了会儿,走向厨房,低声问她:“还难受?”
“口干。”许愿回答。
他把电壶开关打开,留她一个背影。
许愿站在厨房门口,没进去。
气氛尴尬,不用说。
男人单手插袋,侧影清卓,微微俯颈,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她房间出来,他回卧室,小家伙睡得香香的,他却再也无眠。
夜里刮风,纪遇南惦记花房的植株,想起似乎玻璃房的一扇窗户没关,也无事,下来关了窗户,在侧门的露台上抽了根烟。
雪政说,他抽烟是抽着玩。
一个医生,对健康的挑衅。
纪遇南自己也知道,并没有多大烟瘾,手术多压力大的时候会想要抽一根。
今天见了这女人,他一晚上抽了三根了。
关上露台的落地门,手上有点泥,他去卫生间洗手,浴室的光线明媚得男人眼角眉梢潜藏的那些幽暗无所遁形。
纪遇南撑着洗手台面,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五官是淡然如水,控制看似得当。
可那双眼眸里,却仿佛有烧人的暗火在跳跃。
他蹙眉低喘,脑海里闪过楼上和她轻缠的一个吻,女人的唇,女人软如果冻的舌,进来出去,带着那股子撩酥入骨的香气。
他心下以及腹处,窜动有痒,那是什么滋味他不好说。
听得声响,猜想不是芳姐就是她。
倒不知这女人高烧还有捉贼的劲儿,进来就要砸他。
这会儿,纪遇南也知道她安静地站在自己后面。
两人间,似乎没办法说话。
智能电壶叮咚。
许愿尴尬的已经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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