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萧靳林,唐小夕头皮发麻,仍旧能听到心跳鼓鼓,不断拧着打着的声音。
很久了吧。
坚持了一个多月,没有见他,没有想他。
可是隔得一米多,她却叫那清冽的薄荷味道,蛰得神经泛起丝丝的疼痛。
唐小夕咬咬牙快步经过他。
男人的目光冰冷得拉低了整个空气的温度,浑身摄出一股子戾气,盯着唐小夕身上那件宽大明显是男士的青色羽绒服。
萧靳林往走廊出口外走,白色手工皮鞋蹬得地板直响。
伫立在门口的位置,阴郁的视线扫过外面。
什么也没看到。
萧靳林把手从白色长裤口袋里拿出,抬手捏了捏发紧的挺直鼻梁,半阖的眼底,沉黑且充满怒气。
“你怎么才来?”
施润迎向唐小夕,打量她身上那件不是她的羽绒服:“自己一个人来的?”
唐小夕没有回答,视线下意识避开看过来的唐意如,问施润:“我爸爸还在手术?”
施润点头,安慰着说:“马上第八个小时,医生没出来,我们提着心也放着心,至少证明萧老先生还在。”
唐小夕怪异地扯嘴一笑,走到手术室的门边上,在那个位置站着。
她低头脸在阴影里,距离每个人都很远,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不再说话,安静等待。
萧靳林在走廊的窗户口,戒烟这么多年,烦躁得第二次抽了根烟。
凌晨过半,手术室门终于打开。
唐小夕第一个看见萧如书被推出来,她走到推床边,却没有伸手握住爸爸冰冷的手,她的眼睛里,不断的是复杂,冰冷,可又有泪痕。
手术医生走过来交代情况:“救过来了,但醒不醒得来很难说,未来七十二小时要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可能陷入长期昏迷变成植物人。”
大家都算平静,因为料到了这个比死亡稍微好一点的糟糕结果。
施润搀扶着唐意如走过去,跟着推床,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病房里,医生在忙,几个家属却都没说话,安安静静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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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靳林在和医生沟通,安排看护这些事宜。
探视时间一过,都得出去。
萧靳林对施润说:“你和如姨回家,如姨的身体也不好。”
唐意如点头,同意回家,明天再来,希望萧如书度过这七十二小时,不要变成植物人。
她内心就像一个亲人生病受伤了一样,会难过,盼萧如书好好的,不要让她愧疚增加更多。
萧雪政安排了司机过来接老婆岳母,施润母女得等半个小时左右。
看护来了,萧靳林走远接了个电话,回来和专业的看护沟通,合适的话雇佣下来。
那边唐小夕从椅子上站起,平着目光也不知道是对谁说,声音较轻:“我走了,明天下午过来。”
施润和唐意如都扭头。
和看护说话的男人,清雅的五官瞬时结冰了般,视线寒恻地也看过去。
唐小夕镇定得很,裹了裹身上那件萧靳林几乎用眼神撕了无数遍的男人羽绒服,转个身当真就走。
她不需要别人明白,为什么爸爸手术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她不着急担心,她当女儿的不在这里陪夜,悉心守护?
为什么呢?
不是因为萧如书没有这样守护过她,唐小夕内心并不狭隘,只是呆在这里,显得可笑,显得滑稽,呼吸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要窒息般悲伤。
萧如书来了a市,不是为她这个女儿而来。
来的那天唐小夕很高兴,因为唐意如说她是孽种,她太难受了,想着爸爸来了,见一见爸爸,和爸爸依偎哪怕片刻,她都有了支撑一般。
但萧如书的眼里,真的没有她。
来了后匆匆见过一面,只问唐小夕唐意如的事情。
见了唐意如被拒绝后,萧如书也没答应女儿的请求,和女儿住在一起相互支撑依靠。
他单独另外找了房子,他很颓废,很悲痛,沉浸在失去的爱情里,心心念念只有那个女人。
所以唐小夕算是真的无家可归了吧。
有家,有个豪华的很大的家,可她心里空空落落,她谁也不曾拥有,她没有家了。
唐小夕走出一段距离,萧靳林面色紧绷地跟上去。
施润看他那怒火绷不住的架势,怕他发火,上前阻拦。
萧靳林俊脸青沉,一把拉开施润。
唐小夕失魂落魄地下楼,走出门诊楼,寒夜白雪飘飘,落在她的头顶,眼睫毛上,她冻得哆嗦了一下。下台阶。
停车区域,一辆养眼的兰博基尼车门向上打开,高个子男孩嗞着呀冒寒跑过来,气的骂她:“戴上帽子傻妞!”
唐小夕皱眉:“不是叫你回去吗怎么还在这里?”
“老子大半夜看雪不行!”陆铭朝她瞪眼,伸手把她的羽绒服帽子一拽给她戴上,胳膊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肩:“喂,你爹死了?”
唐小夕不知道怎么的被气笑,抬腿踢他:“你爸才死了。”
陆铭躲,她追过去,两人推推搡搡上了车。
大雪鹅毛般的冷夜,随后跟出来的男人,在玻璃门边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手机,几乎叫他的手指捏碎了。
是种什么样的糟糕感觉?
萧靳林只觉得胸腔里那些他可以控制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灼烧他的血液到了愤怒的沸点,身体的温度,却比这隆冬寒夜更冰人彻骨。
兰博基尼飞驰在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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