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的死,惊动了整个村子。
往回走的叶辛看见三三两两的村民从他身边经过,行色匆匆,赶往二虎屋子的方向。
朝向相反的叶辛身处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忽然间。
叶辛脚步微顿,缓缓转脸,瞧向左前方。
一棵高大粗实的银杏树下,正站着一个女子,长发遮脸,看不清面容,可身上的艳丽喜服,却格外的刺眼。
她似乎正注视着叶辛。
刚才在二虎院子门口,就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的叶辛彻底停了下来。
又有两个村民从旁边经过,可是他们却仿佛压根看不见不远处树下的喜服女子,目不斜视,径直走开。
短暂的“对视”过后,喜服女子缓缓转身,朝东边走去。
叶辛轻轻吸了口气,抿了抿唇,望着女子不太真实的背影,原地伫立片刻,提脚跟上。
逐渐的。
叶辛来到僻静的村尾。
这一次,再没有人冒出来阻拦他,上次拦住他去路的二虎,此时已经死无全尸。
前方的喜服女子以一成不变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就这么走出了村子。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这时候肯定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可叶辛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不声不响,继续跟上。
经过一道崎岖的石路,视野豁然开朗,两旁是层层叠叠的田亩,种植着一些基本的蔬菜,这些应该是村子赖以生存的资本。
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叶辛,看上去有点类似某国外犯罪电影里的尾行痴汉。
当然。
假如真有旁观者的话,应该也只看得到叶辛一个人。
十多分钟后,叶辛穿过了耕地,一块凸起的山坡闯入他的视线。
放眼望去,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座小土包,密密麻麻,大约几十座。
叶辛终于停了下来。
虽然对于情绪的感知比普通人要来的微弱,但此时此刻,他不敢保证假如再继续向前,自己会经历什么。
喜服女子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犹豫,也或许根本没发现他的尾随,身形不停,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下,渐行渐远。
就在那抹艳彩即将彻底消失的刹那,叶辛终究还是重新迈出脚步。
“淅沥沥……”
水流声清脆如银铃,丝线般飘荡入耳。
这里竟然有一条轻浅溪流,清澈见底。
喜服女子终于停了下来,蹲在溪流边,似乎在欣赏水中的容颜。
连鸟都没有见过的深山里,不知从哪飞来了几只蝴蝶。
它们扑扇着五彩斑斓的翅膀,停在了喜服女子的肩头,在山野清泉间,形成了一幕诡异又唯美的画面。
饶是叶辛,都忍不住微微失神。
可就在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蝴蝶和女子,全部涣散,不见影踪,仿佛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叶辛快步走过去,这才发现,女子刚才蹲下的位置,也有一个小土包,只不过刚才被挡住了。
和之前在山坡上看到不同的是,这个小土包上,还插着两个木牌。
就像刚才的喜服女一样,叶辛缓缓蹲下身,保持平视的姿势,凝望着木牌上的两个名字。
————
“这次的鬼,也太变态了吧?”
回到自己院子的周立科还是泛着恶心,只觉得酸水不断的在往上冲。
“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必要这么残忍吗?”
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他一直以来都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在他的恐怖小说里,不是没写过类似的血腥场景。
可是幻想,和现实,终究是两回事。
肢解,割头,放在文本里也只不过就是两个词汇,写起来并无什么压力,可现实中,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你不是写恐怖小说的吗?就这点胆子?”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金胖子发出嘲讽。
周立科正在和恶心呕吐感做斗争呢,哪有精力和他斗嘴。
“为什么死的会是村民?”
申正刚浓眉紧皱,非常不理解。
他们是玩家。
厉鬼的目标,应该是他们才是。
“虽然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但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刚才以一己之力震住三四个村民的王望道。
除了金胖子一脸疑惑外,其余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厉鬼是无差别杀人,那这样一来,他们的风险反倒是降低了,被村民分担了过去。
“没那么简单。”
差点被村民给控制的罗警花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凝声道:“那个死者,不一定是被鬼杀的。”
“怎么不是鬼?”
金胖子立即驳斥道:“你没看见,那个寇辰在现场发现了一张蝴蝶剪纸吗?而且叶辛也看到过胡蝶的鬼魂,事实很清楚,就是胡蝶的怨灵在报复这个村子!”
“凭一张剪纸,就能武断的断定是鬼魂害人?”
罗伊人冷漠的瞧向金胖子。
“那蝴蝶,我都能剪出来,照你所说,我只要愿意,在村子里杀了人,再扔一只蝴蝶,就可以随便栽赃给鬼魂了?”
金胖子顿时无话可说,面对罗伊人锐利的目光,不自觉有点心虚,嗫嗫嚅嚅道:“那不是鬼……谁会这么凶残?把头都给砸烂了。”
罗伊人攥紧手,依旧心有不甘。
刚才假如她能够接触尸体,进入现场,说不定能多发现一些线索,从而确定到底是厉鬼索命,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可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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