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就知道了。”连默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鼻端下是她清晰的发香。
姬夜熔没有僵持,因为没有护照,没有他,她根本就离开不了法国半步。
晚餐她几乎没吃,连默亦是如此。
连默紧紧的抱着她躺在柔软的*上,没有亲吻,没有欢。爱,只有近乎窒息的冰冷沉默。
他不敢松手,像是稍微松手她就会立刻消失不见了一样。
黑暗中浅浅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知道他还没有睡,声音低喃而起,“为什么不恨我?”
连默拥抱着她的手臂猛然一僵,片刻后更加的收紧,凑到她的颈脖处,气息滚烫的喷洒肌肤上,声音低低的抿唇了三个字:“别傻了。”
他怎么会恨她,又怎么会舍得恨她?
比起她为自己牺牲的,承受的,遭遇的那些,他这条还没有彻底废掉,还能拥抱她的右手臂,真的算不得什么。
姬夜熔曾经想过,有朝一日连默知道当年的那场爆炸不是dk做的,而是自己所为,他的右手与那些人的命都是葬送在自己的手里,他会是一种怎样的愤怒或是憎恨。
出乎她预料的是他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没有一句质问,甚至在所有人都在谴责她,想要用法律制裁她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带自己逃离那场暴风雨。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恨,为什么不是怨?
这般她或许还能理所当然的怨他,苛责他,甚至是离开他。
如果当初怨他娶了柳若兰,恨他要自己去救柳若兰和连湛的命,罔顾她和肚子里孩子的生死;那么在知道娶柳若兰和连湛的身世后,这些怨恨早已渐渐的弥散了。
因为不管他因何而要娶柳若兰,她猜测应该是和云璎珞,连湛有关系;而去换药救连湛,如果当初知道连湛是连城的孩子,她根本就不用连默说半个字,她也会毅然决然的前去。
因为那是她欠连城的,她必须还。
事到如今她还能拿什么来恨他,怨他?
唯有不能娶他这件事了。
说来可笑,没有想过到最后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居然用这样恶俗的借口。
第一次不算争执的争执,怎么看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能有什么办法,他待她已经好到极致,根本就挑不出毛病,甚至将她留在这里都是一心为她好。
这*,两个人相拥而眠,却都是心事沉沉,难以入眠。
*
翌日一早,连默起*,临时找的钟点工已经做好早餐。
姬夜熔下楼,可能没睡好,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的连默心疼,“用过早餐再休息会。”
她敛眸看向他,听到他又说:“下午出发。”
姬夜熔喝了一口果汁,放下杯子,声音清冷:“这件事你护不了我。”
她性子耿直,这件事她一直没说,但不代表她不在意,只是一直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现在事情既然被曝光,她自然要去给那些人家属一个交代,而非做一个缩头乌龟,缩在连默的身后。
连默眸光深邃的凝视,沉默片刻,意味深长道:“阿虞,有些事不是能够用对错来定义的。当年的事,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人希望它发生!就算已经发生,难以挽回,也不该是由你一个人去承担。”
听着他为自己辩解,一时间情绪百转千回,不识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
真的不是她的错吗?
那些人他们经过长年累月的辛苦训练,他们本来死去的地方应该叫战场,带着一身荣耀离开;却因为她而死的何其无辜和毫无价值。
那么她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不是自己的错。
连默看着她凝重的神色,心头揪着,他就是知道她会太过在意这件事,将这件事的错误归结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才在事情全面爆发出来将她带离岩城。
军事法庭的人,他完全没放在眼里,他在意的是阿虞的性子较真,对错分明,她不会为自己找借口,更不会像别人一样试图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
若是真的上了军事法庭,可能不需要审问,阿虞会直接认罪。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部分。
用过早餐,连默抱着她回房间,轻柔的放在*上,拉薄被给她盖好,温情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休息一会,下午我带你出门。”
姬夜熔明亮的瞳仁里映着他俊朗的容颜,沉默片刻道:“你不必这样为我,我不需要,也不会感激你!”
而且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都不值得。
连默薄唇勾起一抹笑容,替她压了压被角,“睡吧,小傻瓜。”
阿虞,不管我为你做了什么,从来都不需要你的感激,因为那只是我认为自己该做的事,仅此而已!
姬夜熔以为是自己*未眠所以困了,却不知道为了让她好好休息,连默在那杯温水里加了半片的安神片。
连默一直守着*边,直到确认她的呼吸均匀,这才轻轻的离开房间。
下楼的时候,门口站着陈速,恭敬的鞠躬:“阁下——”
连默轮廓冷峻,面无表情,声音沉冷:“岩城现在的情况如何?”
“一片混乱,国务卿虽然想要压制,可是霍渊他们明显不愿意,暗地里在煽动那些家属和国民的情绪,甚至联系到国际关系寻找姬小姐。”
霍渊!
连默眉心一紧,一股寒意沁出,看样子阿虞送他的礼物还不够,他执意是要与自己作对到底了。
陈速伫立在旁边,阁下没有开口,他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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