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对手是大歼大恶之辈,做起事情来毫无顾虑,也好过对手是这样的一个不好不坏让人心里难受的好。
晚上姬亓玉回来,徽瑜就把岳水青的事情讲了,姬亓玉就点点头,“想来是在京都留不下她的,能留一条命也算是不错了。”宁王始终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只可惜做事情太心软有的时候反而是大过。若不是他寻常就惯着怀王,怀王又怎么会胆大包天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不是认为后头有宁王罩着他。
看着姬亓玉面色越来越黑,徽瑜就给她宽了外衣,问道:“外祖那边怎么样了?”炸膛这样的事情徽瑜是怎么都没想到的,火铳比较原始,如果真的因为铁质出了问题造成炸膛,那么持有火铳的人轻则手臂废了 ,重则丢命。姬亓玉讲已有几人丧命,这事儿是小不了了,更何况器械司都被毁了一半。“这事儿有没有报上去?”出了这样的大事儿,瞒是瞒不住的,但看怎么往上报。要是利用这件事情将怀王压制住简直是轻而易举,怀王外家不过是个知府也早已经致仕,跟本毫无依仗,所以怀王才会靠着宁王,现在除了这事儿,若是宁王不管他,怀王就完了。
“报是一定要报的。”姬亓玉揉揉眉头,说着又怒了起来,在屋子里转圈,“这样的大事儿居然也敢儿戏,为着个人的恩怨,将别人的性命视之无物,就算是普通士兵,那也是一条人命。如此胡作非为,何止是荒唐,简直就是混账。”可是要是如实报上去,怀王也就完了,可不是不报上去,姬亓玉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儿。再者器械司那边毁了一半,这损失这动静,瞒是瞒不住的。
“宁王肯定是要护着怀王的,这次的事情如果如实报上去,只怕就是将怀王得罪死了。”徽瑜也皱眉,她也没想到怀王会这么混蛋,居然想到在器械司那边的铁上做手脚。邢玉郎去管河西大营,那边器械陈旧,必然是要更新器械,这个怀王心眼到多,居然知道提前在这里动手脚坑邢玉郎一把。只怕怀王也没想到邢玉郎居然会拿着被动了手脚的铁去造火铳,这才导致了炸膛的事情发生。死了几名普通士兵算是怀王运气好,那河西大营里多得是送进去的纨绔,要是有那些人中的一个,这事儿现在只怕已经闹翻天了。
“宁王已经拿了银子去那些人家安抚,只要这些家里人不闹,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到时候皇上那里只要略略一提,怀王挨一顿训斥就算是压下了。”姬亓玉话虽这样说,但是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只把自己气的在屋子里直转圈。要是姬亓玉是那不择手段之辈,只需将这件事情报上去,就等于是折了宁王的半条胳膊,这些年怀王没少给宁王做事。他们兄弟之间虽然素来不和,但是却也没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姬亓玉还下不了这个黑手整怀王。但是替怀王遮掩,又让他觉得憋火对不住死去的人。明明别人犯了错,结果两面为难的是他,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样子,徽瑜瞧着也真是无语了。
这世上怎么就有姬亓玉这样喜欢为难自己的人,徽瑜想了想问道:“把这个难题扔给宁王不行吗?”
“扔给他他也只会替怀王遮掩。”若是怀王得不到教训,不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岂不是白瞎了那几条人命。更何况,这么便宜的放过他,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那你的意思是?”徽瑜看着姬亓玉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追求完美的人就是自虐的节奏!
姬亓玉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情想要个完美,也太让人糟心了。
姬亓玉不说话,要是能有好办法他就不生气了。
徽瑜想不到好办法,看着姬亓玉日日憋气自己跟自己较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邢玉郎给请来了。
刑玉郎一来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看着外孙女就说道:“你鬼主意多,怎么这会没主意了?”
徽瑜心里翻个白眼,面上却笑盈盈的说道:“瞧您说的,我哪有那般厉害。外祖,您倒是给支个招,不能便宜了怀王,又不能让他废了。”
“要我说这事儿好办的很,往上一报完活儿,为难的就是皇上了。自己的儿子是保是留,不是皇帝一念之间的事情吗?可你这夫婿偏偏就叫这个真儿,说起来这事儿也不怪他,皇帝对靖亲王素来不亲,以己度人,他也是怕怀王真的遭了秧。既想让怀王受教训,又不想让他真倒霉,两全的事情要想个主意出来,可不是为难人吗?”邢玉郎本来是极生气的,按照他的脾气怎么地也不能轻饶了怀王这混蛋。但是姬亓玉这人面冷心热,心里到底是还有兄弟情份,他也不能真个的由着性子来。今儿个姬亓玉能对怀王这样的对手手下留情,明儿个就能对他这外孙女更长情,心肠软的总比那心黑的好多了。
“您就别卖关子了,我知道您心里有主意了。”徽瑜听着刑玉郎调侃的话,就知道他肯定有办法了。
邢玉郎呵呵一笑,这才看着徽瑜说道:“小丫头心眼多,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您到底说不说啊?”徽瑜假装恼火追问。
“说说说,脾气越来越急了,也不知道被谁惯的!”
徽瑜:……
邢玉郎压低声音讲了几句话,徽瑜眼珠一转,看着邢玉郎就问道:“这样能行吗?”
“行不行的总得试一试,不试的话是永远不行的。”
这话有道理,徽瑜就眯着眼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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