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大意,倒是让她如今颇有些进退两难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夏昭仪说了什么,最近这段时间见到皇帝的次数伸手可数,而且有两次皇帝还话中有话的套问自己,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毕竟她入宫年数短,比不得夏昭仪树大根深,人脉多,眼线多,做事情要比她省力多了。
夏婕妤扶着额头靠着软枕,眼睛扫过窗台上麒麟瑞兽三脚小香炉里散出的袅袅白烟。她怀孕不能侍寝,皇帝又不可能不临幸别的宫嫔,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皇上时时想起她。
她无娘家可靠,无人可依,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皇上的*爱。若没有这份*爱,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未必能保得住,更不要说护着母亲跟妹妹了。妹妹早就应该出嫁了,只是因为母亲的身体拖延了数年,再这样下去妹妹一生都要被耽搁了。她进宫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母亲跟妹妹,如今信国公府还跟高姨娘串通一气,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坐得住?
夏婕妤越想脸色越白,手里的帕子被抓的都慢慢的变了形。可她不能慌……不能慌……走错一步她无娘家可靠,无子嗣傍身,跌下去就是万丈深渊,因为自己盛*这宫里多少人恨着她,只要她一失*,落井下石的人不要太多。
不能输……不能慌……她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扭转这对她不利的局面?
徽瑜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也想到了夏迎白如今的出境只怕是有些艰难,虽然她怀了身孕风光无限,可是同样的因为有孕不能侍寝,相对的见皇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更何况现在夏昭仪复*肯定会给夏迎白使绊子,内忧外患之下夏迎白如今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自己也该想个法子帮帮她,可是她在宫里她在宫外,哪里能把手伸那么长,她也没有那个本事!
一路烦扰的回了王府,没想到进了屋子就看到姬亓玉盘膝坐在榻上,正一个人摆棋局。徽瑜先去了内室把大衣裳换下来,这天实在是热,进宫请安衣服必须要整齐符合规格,里里外外套了四五层,纵然衣料都轻薄,但是也热的很,走这一遭后背上几乎湿透了。
姬亓玉听到徽瑜进门就直接进了净房,就无奈的摇摇头,她不耐热穿这么厚进宫肯定是热得不行了,回来也顾不得跟自己打招呼先进去梳洗。不过这也是好事,说明徽瑜对他是真的不当外人了,以前进宫回来累不累的总要跟自己打声招呼才离开呢。
盯着棋盘又走了几步,徽瑜就坐在了他的对面,也不说话,拿起白子就跟他对弈起来。姬亓玉抬头看了徽瑜一眼,瞧着有些不开心,在宫里受委屈了?不过徽瑜可不是那种娇弱的女子,受了委屈需要人轻声细语的哄着、陪着、安慰着。她太自立,只得先把这口气出了再说。姬亓玉所想就认认真真真的与她在棋盘上厮杀一场,最后徽瑜大获全胜,碾压黑子无反手之力,姬亓玉瞧着她神色才好了许多。
“现在觉得舒畅了?”
徽瑜知道姬亓玉故意让她在棋盘上大杀四方出了这口恶气,感激他的心意,就点点头把宫里的事情大略的说了说,然后就看到姬亓玉的脸色就黑如锅底,嘲弄的说道:“姬箜铭不过是宁王的一条走狗,贤妃的娘家区区一个知府,居然也敢给你脸色看,简直是愚不可及!”
徽瑜默,贤妃的娘家是不怎么样,可是……你的外祖家也不咋样,到现在连个苗头都没有,成亲的时候都没见有人来贺喜。关于靖王的外祖家好似从人间蒸发一样,就连定国公府都没能知道更多的消息,只知道当年芳婕妤没了之后,娘家也跟着没落了,如今更是连点消息都没有了。
姬亓玉这般看不上贤妃的娘家,徽瑜还真觉得这家伙有点高傲,其实自己外祖家也不咋样啊。
不过姬亓玉比姬箜铭好的是有了定国公府跟北安侯府做做后盾,先不说这俩盾牌能使多少力,就往那里那么一戳,够唬人了!
看着徽瑜囧囧的模样,姬亓玉可没想到徽瑜脑子里在想这个,就安慰她说道:“早晚这口气会讨回来的,你放心。”
其实她一点都不担心,就姬亓玉这有仇必报的德行,担心个鬼啊。
“我不担心,小人总是猖狂一时,好人总能猖狂一世。”
姬亓玉:……
怎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呢?
徽瑜现在心情好了些,就担忧的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夏婕妤,夏昭仪复*之后明显比之前还要得意,就怕她在宫里双拳难敌四手。”
姬亓玉看了徽瑜一眼,缓缓的说道:“你也太小看夏迎白了。”
徽瑜惊愕的看着姬亓玉,就听他接着说道:“当年选秀的时候,她都能只凭着贵妃略一搭手一飞冲天,现在还有了身孕正是风光的时候,还能怕了夏昭仪?这几年来,你看她步步为营,什么时候吃过亏?她现在不出手不是没有办法,只怕是觉得办法不够好,利益不够大,白白浪费机会。贵妃之前冲冠后宫,被夏迎白硬生生的分了一半的*,可是你看到贵妃对她不满了?你看到母后对她不满了?”
徽瑜许是关心则乱,一时乱了思绪,居然都没想想到这些,听着姬亓玉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也是,是我关心则乱了。”徽瑜这回真的有几分轻松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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