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一瞬怔住！
慕念道，“一直以来，是你利用我，是你辜负我！你欺我势单力薄，欺我是个孤儿，欺我可以任人宰割是吗？”
她狠狠推开他，“最是薄情帝王家！这句话，真是古今通用！傅斯年，像你这种薄情的男人，我早就对你失望透顶了！我告诉你，我不欠你的，我也不欠傅家的！对于任何人任何事，我只求问心无愧！”
她这话，倒说得理直气壮。
她的确没有受过傅家任何恩惠。
傅斯年笑了笑，“我可以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不必！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也给不起我，你能给我的，我也不稀罕！”慕念道。
“这世上，还没有我给不起的东西。”傅斯年道，“说，你要什么。”
慕念嘲弄道，“没有必要，你给不起。”
她曾经是个对爱情，对婚姻抱有美好幻想的女孩。
她想象中的婚姻，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纯粹的因为两个人相爱。
可这样纯粹的东西，傅斯年有吗。
他怎么给得起？
“慕念，我劝你不要贪心，适可而止。”傅斯年道。
“你想要补偿我，是因为看我可怜，还是因为你不想欠我的？”慕念冷笑道，“你总不会因为你利用我，而觉得良心不安吧？”
傅斯年薄唇紧抿。
这个女人，当真伶牙俐齿，字字珠玑，可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或许是一个人抚养宸宸长大，她经历了太多磨砺，行早已百炼成钢了！
“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和越简单的东西，越是难求。”慕念自嘲道，“傅斯年，我对你已经死心了，你也不必觉得亏欠我，你也不欠我的，我也不要你欠我的。”
若是没有他，便没有宸宸和洛洛。
她希望宸宸和洛洛的存在，是纯粹的基于爱。
她想要和其他父母一样，理直气壮地告诉宸宸和洛洛，爹地妈咪是因为爱你，才有了你们。
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难以启齿。
傅斯年松开了她。
这个男人，从来精明。
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她说的不错。
她要的，他给不了。
“我的爱，只给一个人。”傅斯年道，“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慕念拧了拧眉，“什么？”
傅斯年蓦然缄默。
年少时，他眼睛受伤，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是一个小女孩，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很喜欢那个小女孩。
少年懵懂的情愫，生根发芽。
他给了那个女孩一个戒指，说，他会接她回家。
所有人都说，在医院陪伴他的，是贺青岚。
可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贺青岚根本不是那个女孩。
他也曾听闻消息，说在他离开医院的当天，一个在医院长大的孤儿，出了车祸，被车撞死了。
他的心也彻底封存，不会再许给任何人。
“我傅斯年此生，只会爱一个人。”傅斯年道，“那个人已经死了，我不会再爱第二个人。”
慕念闻言，眼神一滞。
死了……
她拿什么和一个死人争？
她也不想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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