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尧对自己和南婳之间的症结所在,心知肚明。
他有心想弥补,可是人家不给他机会。
来软的,她不吃。
来硬的,他舍不得。
说不定老太太能帮他起死回生。
他拿出手机递过去,还不忘叮嘱:“奶奶,你说话温柔点。我就这么一个女人,你别把人给我得罪跑了。”
霍老太太接过手机,白他一眼,“我都活成人精了,还用你教?”
霍北尧薄唇微勾,淡笑,“也是,奶奶您走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
“这还差不多。”
打开手机,调到拨打电话页面,老太太打眼就看到“心爱的婳婳”,后背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现在的年轻人啊,好肉麻,一点都不婉约。
刚要拨号,她察觉不对劲,这个号码,一水儿打了几十个,都是没拨出去的。
她斜眼看了下霍北尧。
她这个宝贝大孙子一向强势霸道,说一不二,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处理起来都是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怎么这会儿打个电话,却磨磨唧唧的,不敢打?
她不由得对这个沈南婳刮目相看。
看着单薄瘦削的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来的本事,把她这桀骜不驯的孙子,收拾得这么服帖?
电话号码拨出去。
南婳接通。
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刻意调得很温柔:“沈小姐吗?我是霍北尧的奶奶。”
南婳微笑着打招呼:“奶奶好。”
老太太捂唇咳嗽了一声,说:“我身体不太舒服,住院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南婳对老太太是有感情的。
虽说顾凤骄以前对她十分刻薄,可是老太太那几年对她却很好。
一听她住院了,南婳担心地问:“奶奶,您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您。”
“市人民医院,风湿免疫科住院部。”
“什么病?严重吗?”
“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关节炎就犯了。”
见不是什么大病,南婳稍稍松了口气,抬腕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
她对着手机说:“那我现在就过去。”
霍老太太得逞地看了霍北尧一眼,一脸慈爱地说:“好,你什么时候到,我让尧儿去接你。”
听到“尧儿”二字,南婳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可是她也的确担心老太太的身体。
过去的那几年,她对自己不薄,去看她是应该的。
挂电话后,南婳安顿好月月。
去衣帽间取了一件浅驼色的羊绒披肩,包装好。
原打算等过年时送给老太太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出门。
她又去礼品店买了两盒包装精美的补品。
乘保镖的车,来到市人民医院。
保镖把车停好。
刚下车,南婳就看到十米开外,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那里。
笔挺的深色羊绒长大衣,英气俊美的面孔,雕塑般精致矜贵的五官,加上微翘的笑意薄唇。
不是霍北尧,还是能是谁?
南婳拎着礼盒朝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
“东西我来拎,别累着你。”霍北尧伸手从她手中接过礼盒。
南婳心里暗自觉得好笑。
拎个礼盒而已,能有多累。
停车场在路对过,去医院得横穿马路。
周围车很多。
霍北尧下意识地牵起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这是六年前他做惯了的动作。
隔了那么多年,做起来还是那么自然。
阳光被厚重的云层悉数遮挡,湿冷侵入骨髓,风刮在脸上,像刀割,可是他却觉得周身暖洋洋的。
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柔滑细嫩的手指,他心里像有一阵春风拂过。
痒痒的。
舒服得很。
南婳翻起漂亮的秋水眼,淡淡地斜了他一眼。
说好的不复合,不复合。
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一样都没少做。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牵着她的手,又是暗搓搓地揉捏她的手指。
说轻了,叫轻薄。
说重了,叫耍流氓。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宁信母猪会上树,都不能相信男人说的话。
安全抵达马路对过。
南婳脆声问:“摸够了吗?”
霍北尧俊美面孔面不改色,下颔微抬,道貌岸然地说:“没。”
“摸上瘾了?”
“嗯。”
“你自己没有手?想摸,摸你自己的,摸多久都行,摸我的算什么?”南婳语气有点呛。
霍北尧心里想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本正经道:“摸我自己的没感觉,你的手白,软,嫩,香,滑,摸起来手感好。”
啧。
色香味俱全。
像极了豆腐脑。
加点调料就可以出锅了。
南婳用力抽了力手,没抽动,反而被他握得更紧了。
行至中途。
男人薄冰质感的声音从头顶上落到南婳的耳畔,“奶奶有生之年想看到我结婚。”
南婳反问:“你不是结过了吗?”
“和你只领了证,没办婚礼。”
想起他和林胭胭大办的那场婚礼,南婳心口有点堵。
她闷闷地说:“婚礼你也没少办啊。”
“和你办的才叫婚礼,和别人的不算。”
南婳顿了一下,说:“我搬家了,搬到了先生准备的房子里。”
她在表明立场,想和他划清界限。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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