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里正也冷了脸,哼了一声,“魏世子,什么利用?这因缘只是一场交易,是你情我愿;当年是晏五郎为了你的命,求到老夫,老夫才会领他去见主子,若非主子策划,就凭晏家想保住你?就凭晏家也能娶到叶家嫡小姐?”
“所以我还能在这里好好跟你说话。”
晏清河依旧冷漠,“而且当年我大兄也说了,他可以听命与你们,但我和阿楠是自由的,如今我也答应替兄为你们效命,可我有言在先,不能逼我。”
姜里正怒了,低吼一声,“魏世子,你若执意如此,那我就找叶楠,把当年的婚事之因,好好与她说说。”
“你威胁我?”
晏清河猛地起身,深邃的眸子,溢出寒光,咬牙直呼名讳,“姜松,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魏世子,你的脾气我们忍了很多年了;那叶家女本就是主子的筹码,你得了好处,就得效命,这是天经地义,没人威胁你。”
姜里正咬了咬牙,“主子被贬十一年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你不能害主子。”
“我说了,不是时候。”
晏清河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说出这句话,最后深深的吁出一口长气,“我已是叶楠的夫君,得了主子的好,我自会效命,只是如今她……”
“主子见过她了。”
姜里正突然插话,晏清河凤眸圆睁,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姜里正,“阉货,你竟敢……”
“小儿,若非晏五郎有成为武将的资格,你觉得你一个丧家之犬,能娶到叶家女吗?”
姜松冷笑的推开晏清河,“乱世武治,盛世文治,你如办不到,我们只能去找叶家女,让她替你去。”
找熹微?就凭他们?
晏清河瞬间平息了怒气,遂笑了,“宁县要撤县建府,就算引水,主子想要的东西,也实现不了。”
姜里正自然不信,“你少找借口!”
“如果姜公公觉得在我这里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可以亲自去找阿楠,我也不阻拦。”
晏清河丢下这些话,打量了姜里正一眼,“不过姜公公应该很清楚,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该死的!
他姜松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个不明白,岂不是白混了。
可是主子盼了这么多年,岂能因为这个文弱的丧家之犬就放弃了?
姜松也笑了,“魏小儿,不管你怎么阻止,该发生的事,也不会停下;比如,叶楠已经答应主子,教几位公子练武,至于文,她代你做主了,等你回来收。”
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亏你日防夜防,不及主子几句话。”
晏清河握紧了拳头,他宁肯饿死,也不肯屈服,可如今……
既然他们想要,那他就成全他们。
晏清河薄唇扬起轻笑,幽幽回头,打量了姜松一眼,“既然主子准备好,那我成全你们便是,只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那洒家就替主子谢过魏世子了。”
姜松叉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他本不想逼着,可主子等十一年,他真的不愿意让主子失望。
“你回头找阿楠说引水之事,我权当不知道。”
晏清河丢下这冷清的话,转身就走了。
姜松明白晏清河的意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出了冷清的院子,往小西沟下游去了。
晏清河回到家,尚未进门前,他就立在新房子的门口,脑中全是姜松的话。
他看着门头半响,也总算明白自己心里为何填不满。
一场阴谋得来的姻缘,又怎么能填满他的心。
他只是在苦苦地撑着,拼尽全力去对她好,只求能得到她的垂青,就算哪一天,这阴谋败露,她能看在他的心,他的情,不要决绝的离去。
可这终究是他一个人的妄想!
熹微啊!
为夫从不为天下而哭,自始至终,为夫为的不过是一个你。
只盼着有朝一日,为夫一鸣惊人,能将你留在为夫的身边!
晏清河红了眼眶,忍了又忍,平息了心里的憋屈,才回到院子里。
远远地,他就看到一抹红影,在忙进忙出,一会儿招呼女儿,一会招呼儿子,又嘱咐他们注意安全……
“贤佑!”
叶楠一看到晏清河,就乐呵呵地招呼着,“我让天峰去套牛车了,三哥去跟大哥打招呼,就等你了。”
“嗯!”
晏清河温润地笑着,故作想起什么,开口道:“老三今日要来,你就别去山里了,万一我跟他错开了,他来家里,你也好招待一下。”
叶楠一愣,“最近县城不是很乱吗?岳憨憨还能离开?”
“他只是一个九品巡检,安排好事,还是可以离开的。”
晏清河不想说得太多,反正有些事,她迟早要知道,找个借口,让她自己去了解吧。
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忍受她当着他的面离开。
“好吧!”
叶楠答应了,毕竟今儿也没啥重要的事,不管要赚什么钱,都需要等这个大灾之年过了,她才能赚的心安理得。
“那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晏清河终究不舍,莫名地说了一句挽留之言,便转身大步出门。
叶楠莫名其妙,不过转头想着他们才好了,属于热恋,舍不得她正常。
怎么说她叶楠也是一个有容有貌,还有本事的好女人嘛!
叶楠不知道晏清河的心事,自己脑补了一些情况,还臭美了一把,决定去新房说一下后罩间的修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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