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大到东城郊区后,会爬一座小山。
这座小山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整个小山都是被严防禁令的领域。
每一辆要上山的车辆,都会经过严格的把控后才会给予放行。
唐柒在以前跟周竹海来过,所以,对这里倒是挺熟。
大众辉腾开到了半山后。
一栋占地面积几百平的中式建筑,立马挺立在眼前。
每一帧的中式特色,都展露得很鲜明。
还有一整个足球场大的前后花园,却几乎肉眼可见的防控严格。
无论是进入哪一道门,都有保镖在把控着。
可见,住在这里的人身份之神秘特殊。
“唐医生,这边请。”毕天在前面带路。
唐柒跟着毕天穿过一条幽静的长廊,最后抵达最里间。
站在门口,毕天轻敲了一下门,语气恭敬,“袁爷,唐医生来了。”
“进来。”
房间传来低沉而有岁月沧桑的烟熏噪音。
唐柒随着毕天进去。
一个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在落地窗边上的男人。
按动了轮椅,缓缓地转了过来。
男人看起来约莫六十左右,原本就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脸,因为多了三道伤疤,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他叫袁渊。
以前是雷厉风行北三区的上校,在一次跟敌人的交战中,被弄断了双腿。
虽然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但,他手中的权力依旧可以盖过现任北三区上校。
只是他现在极少露面。
周竹海在进入ca之前,曾经在战地当过随军医生。
那会袁渊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野小子。
不得不说,袁渊也是一个狠人。
18岁参军,第2年就立了军功,再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不到35岁成了北三区最年轻上校。
而周竹海跟袁渊的交情,源于一次舍命相救。
从此,两人的过命交情就这样结下。
后来,周竹海去了ca。
袁渊双脚被废,是当年敌人用生化武器留下的旧疾。
看过很多医生,只有周竹海的针灸才能缓解。
直至去年,周竹海意外身亡。
“柒丫头,你来了。”
一个从死神手里来回走过好几回的男人。
此刻却对唐柒露出最真诚的一笑。
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更是晶亮
“袁老头。”
唐柒对袁渊的称呼,看似没大没小,却是最亲近的称呼。
“来来来,过来这里坐。”袁渊应着声,嘴角噙着笑。
一双因为老态而耷拉的眼皮下,是一双充满岁月洗礼,透着睿智的眼睛。
谁能想到,他曾经杀敌无数。
如今退居二线,依旧被许多不法分子惦记着顶上人头。
“您老人最近的饮食作息怎样?!”唐柒过去坐下,将随身带的针灸包打开。
“不会是又背着我们偷偷地喝了几杯?”
“咳咳,没有啊?”
袁渊虽然这样说,却笑呵呵地撇开视线。
做贼心虚的样子?
“真没有?”唐柒挑眉,是反问,却也是肯定。
说完,还朝着毕天看了一眼,“袁上校的千杯不醉,怕是不会空有其名?”
毕天忍不住笑了笑,那一笑,好像是默默地将袁渊给出卖了。
袁渊立马投降,“你个丫头跟你外公一样鸡贼得很。”
“这都把我身边的人都收买了,我以后哪里还敢喝酒?”
唐柒俯身,伸手将袁渊的裤子卷起来。
手中的银针,轻轻地扎进去。
随后,又连着扎了好几针。
每一针都扎在了穴位上,非常熟练。
唐柒平静地扎完,才起了身,“您这旧疾,酒精对其影响太大了。”
“这种痛,就算您喝了酒,把自己喝醉了也没办法缓解。”
此刻,袁渊的旧疾应该是让他痛得如拆骨一样。
可,到底是在战场上混迹的人,竟是一点都没表露出来。
完全看不出来他疼着。
袁渊也只是轻微一笑,转了话题,“柒丫头,最近在唐家过得怎样?”
“他们对你好不好?”
明明,只要去打听就能了如指掌的事。
可他却并不想以监视的方式去打扰唐柒的生活。
这也是周竹海一直以来的心愿。
他希望唐柒能自由成长,不要有太多外界的干扰。
无论贫穷富裕、无论普通……
都应该让唐柒顺其自然成长。
周竹海离开的这一年多,袁渊也确实做到了不去打扰。
否则,在周竹海去世后,第一个想要将唐柒接到身边的就是袁渊。
只是……
留在他身边,以后也许是要过上不安稳的生活。
“谁敢对我不好?”唐柒浅浅一笑,“我袁老头可是北三区上校呢。”
“哈哈哈。”
这话直接将袁渊逗得乐开了怀,笑声无比的爽朗,“就是柒丫头会逗我开心。”
“我这糟老头啊,哪里还是什么北三区上校,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了。”
“您若都是废人了,还让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怎么活?”唐柒笑着说道。
“你啊你,比老周还牙尖嘴利。”袁渊不吝啬夸奖,“我是说不过你们爷孙俩的。”
“我投降。”
“既然知道投降了,以后可就不要再喝酒了。”唐柒说。
在扎了几针后,袁渊明显能感觉脚上的疼痛缓解了很多。
废掉的双脚,好似……渐渐有了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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