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抢你的烧鸡?”那军官冷笑了一声,先是重重一脚踢在了罗金海的脸上,直接把罗金海踢得鼻子喷血,然后狞笑问道:“小子,大爷我问你,你这鸡是那来的?你一个穷得连裤子都到处是洞的乡巴佬,那来的钱买这么贵的烧鸡?还有,你身上的钱那里来的?”
“我卖宝珠换的!”罗金海大吼道:“何二哥送了我三颗宝珠,我卖了一颗,换到了三贯钱!”
“你有三颗?”那军官眼睛一亮,赶紧命令道:“快,仔细搜,把剩下的两颗找出来!”
不用军官下令,按住罗金海的官兵早就开始了迫不及待的搜身,还在秋风萧瑟的天气里把罗金海的全身衣服撕得粉碎,始终一无所获后,官兵又对着罗金海拳打脚踢,逼着罗金海交代另外两颗宝珠的下落,“说,还有两颗宝珠在那里?快交出来,交出来!”
“我……,我不说,那是我的宝珠!”
“那是梁山土匪的宝珠,梁山土匪抢来的贼赃,全部都得交公!马上拿出来,不然打死你!”
最后,实在招架不住官兵的毒打,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罗金海还是交代了余下的两颗宝珠留在了家里,小军官一听如获至宝,赶紧让人押着罗金海回家去搜宝珠。
让罗金海魂飞魄散的还在后面,当他被官兵拖着回到自家门前时,一眼就看到自家的房门大开,白发苍苍的老娘趴在门前的地上一动不动,罗金海也顿时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呼,合身扑了上去,“娘——!”
晚了,头上脸上尽是鲜血的罗金海搀起了母亲时,老娘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脸上的鲜血还已经凝固,罗金海又气又急,再次惨呼了一声后,既然生生急晕了过去,“娘————!”
“娘的,原来是这家,这家的宝珠已经搜出来了,白跑一趟,我们走。”几个官兵骂骂咧咧的走了,留下罗金海匍匐在母亲尸身上一动不动,阴沉的天空则益发阴沉,寒风渐渐又起。
也不知道过去了许久,罗金海才被深秋的冷雨浇醒,在秋雨中艰难抬头,母亲的尸身依然躺在门前的地上,房中的破烂家什被扔得满地都是,匍匐在母亲僵硬的尸体上,罗金海嚎啕大哭,只哭得是天崩地裂,天昏地暗。
村子里岂止是罗金海一个人在哭泣?几乎整个断桥村都在哭泣!收到地保的跑来剿匪,结果却发现土匪给这个村子里的穷老百姓送了许多宝珠,贪婪之下,东平府的官兵以追回贼赃为借口,几乎是把断桥村挨家挨户抢了一个遍,还不仅只是抢走马良‘好心’用来救济穷苦百姓的宝珠,还不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抢走拿走,生动的栓释了什么叫做匪过如梳,兵过如蓖。
在这个期间,官兵当然对着敢于反抗的断桥村百姓拳脚相向,动刀动枪,不但打伤砍伤了许多无辜百姓,还把包括罗金海老娘在内的两个衰弱老人活活打死,让可怜的断桥村家家哭泣,户户落泪,也让许多刚刚开始憧憬美好生活的穷苦百姓美梦破碎。
不是没有百姓想和官兵拼命,可是这些官兵个个持刀荷枪,手里只有一些简陋农具的穷苦百姓又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加之又没有人带头起事,组织百姓和官兵拼一个你死我活,断桥村的穷苦百姓也只能是嚎啕大哭着看着官兵抢走他们的最后一点钱粮,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在穷乡亲们的帮助下用破烂草席在村边安葬了母亲,跪在母亲的坟前,罗金海足足有一个时辰没有动弹,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罗金海突然听到码头那边传来了喧哗声,木然的扭头看向码头时,罗金海又突然心跳加快,因为他清楚看到,前几天给他和断桥村送来许多宝珠的那面赤红色旗帜,又一次出现在了码头上,代表着他的儿时玩伴何二郎再次回到了村子里。
没有任何的犹豫,罗金海马上就挣扎着站起了身来,跌跌撞撞的冲向村口那座简陋码头,而当罗金海脚步艰难的来到了码头上时,码头边早已聚满了许多同村的乡亲,同时何二郎也马上就迎了上来,关心而又诧异的问道:“金海兄弟,你怎么了?怎么伤成了这样?”
看了何二郎一眼,罗金海还没有张开嘴巴,眼泪早已经不争气的滚滚而落,说话时更是声音沙哑,泣不成声,好不容易才哽咽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二郎哥,你送我的宝珠,被狗官给抢了,我娘,也被狗官给打死了。”
“什么?”何二郎大吃一惊,惊叫道:“大娘比狗官打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天……。”
罗金海哭泣着回答,也哭着说了自家被官兵抢得精光的前后经过,说着说着,罗金海还忍不住扑进了何二郎的怀里,抱着何二郎嚎啕大哭,何二郎同样哭出了声音,抱着罗金海说道:“金海兄弟,别哭,别哭,别担心,我一定替你报仇!打死罗大娘的狗官,我一定替你找他们报仇!”
“二郎哥,带我一起去!”罗金海赶紧哭着大喊道:“二郎哥,这次我跟你走,我和你一起去找狗官报仇,给我娘报仇!”
何二郎大力点头答应的时候,马良已经满面怒容的站到了码头旁大石头上,冲着围观的断桥村百姓大喊道:“乡亲们,断桥村的父老乡亲们,你们的情况,我马良已经听说了,我是真没想到啊,想不到我送给你们的宝珠,竟然把你们给害成了这样!这是我的错,我向你们赔罪!”
“不过你们放心,这个仇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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