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并不是常驻在神凰遗迹中的群体,大多都是本着能够捞上一票飞黄腾达的目的前来,很少会主动招惹长久存在于本地的原住民,大多只有被原住民袭击的份儿,像男子这样勾结修士残害同族谋求上位的也有,但毕竟不多,按理来说巨鹰们没必要进行这么细致的巡逻。
既然能够形成周密的巡逻计划,那说明它们在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它们的天敌。
巨鹰忌惮的并不是偶然造访的修士,而是真正隐藏在黄沙之下,随时可能重伤整个族群的天敌。
君狂做出如此判断,才会再次提醒君谦和秦筱,看情况判断。
男子目露凶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君狂,忽而将手中长刀高高举过头顶,仿佛能够滴出血来的刀刃红光一闪,先前那副满布狰狞面孔的血色画卷便被刀刃吸收,刀刃未动分毫,君狂却有种千军万马扑面而来的感觉。
紧紧是感觉而已,君狂并不畏惧,他不闪不避任由杀伐之气迎面扑来,暗自运转玄力,准备抵挡的却是灵器爆发的狂暴能量。
果然,杀伐之气近在眼前,原本已经濒临爆发的灵器似乎受到杀伐之气的影响,一个接一个地爆裂,巨大的能量相互干涉,空气被撕裂的轻微爆鸣声不绝于耳。
如果只是一个灵器自爆,即使能量再狂暴抵挡起来也并不困难,如今几个灵器相继爆发,不同属性的能量相互碰撞融合积累形成又一波更加强大的爆发。这样的爆发不断,即使有龙鳞和足够结实的ròu_tǐ,君狂依旧能够察觉到皮肤像火灼一般疼痛。
不多时,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开始微微泛红。
然,狂暴的能量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威胁,君狂一面抵挡,一面提防男子突然出手。高高举起的血色长刀一直没有落下,这是一种无言的威胁,即使明白对方的用意很可能就是要他分心,他却不能无视血色长刀。
忽而,身边狂暴的能量消失了。
君狂心想,界碑姑奶奶终于对吃有定兴趣了,他也许还能省下一点玄力,少喂界碑两口,就感觉到手指一痛。
‘姑奶奶,别闹了,我打架呢,您这样玩,要是我输了得多没面子?’要帮我一开始就说啊。
‘不是我。’
君狂微微一愣,这才循着天地灵气的流向看过去,发现男子正鲸吞海吸一般企图将周围的天地灵气全数纳入体内。
这样吸收而来的天地灵气,利用率很低,囫囵吞枣的吸收方式并不能将天地灵气迅速消化凝练,至多在体内转上两圈便作为攻击外放出来。
这是对方即将攻击的表现,君狂原本因为跟界碑对话而稍有松懈的心,有绷紧了弦。
‘姑奶奶,这下一次攻击,您可的帮我……’君狂本能上感觉到一些威胁。他不是那么在乎面子的人,当即便向界碑求助。
‘你倒是长本事了?让我吃魔修的攻击?我劝你下一击还是避开的好,就凭我也不一定能完全吸收。’更何况,界碑并不想吸收魔修的玄力。
‘什么意思?’君狂不解。
‘很简单。先前那么多灵器自爆,你以为那些能量哪里去了?’
君狂心下一凛,这才反应过来。
如果先前不是界碑吞噬了灵器自爆产生的巨大能量,那么那股能量的去向,就只有男子那里。
果然,男子停止吸收天地灵器,身后原本已经不见的血色画卷重新展开,几乎占据了半壁天空,没一个面容表情精致而清晰,都是同样的扭曲,光是看着这些扭曲的面容,仿佛都能够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在这些扭曲的面孔当中,多了不少动物的头像,看不出表情,但看的出没一个都在拼命挣扎。
其中最上方有一部分个体很大的群像,君狂看得眼熟无比,赫然就是先前被君谦埋葬掉的巨鹰。
仔细数了数,血色画卷上的头像,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了,不止有修士的、兽族的、巨鹰的,还有一些断指残骸,怕是有些魂魄直接被咬碎了,因此缺失面部只能用肢体代替。
恍惚间,整幅血色画卷上的个体都在挣扎,拼劲全力地嘶吼着想要挣脱束缚,只是从它们之间的空隙里,伸出一道道细线,强势地将它们缝合回去,再拼接成一张毫无起伏的图片。
君狂忽然感觉手指一痛,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得太过出神,差一点儿就被血色花卷吸引。指根的疼痛,是界碑在提醒他,不要沉迷于血色画卷。
‘多谢姑奶奶。’君狂轻咳一声。
‘专心应战,输了丢的也是我的面子。’界碑丢下和不温不火的一句,不在吭气。
男子再次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手中血色长刀斩落,血色刀气冲向君狂,在君狂面前不断分化,化作九柄利刃,接二连三地斩落。
君狂虚空一握,灵极圣泉化作一柄晶莹剔透的长枪,他双手攥紧抢杠,只一抖便有九朵枪花绽放,迎着九柄利刃而上。利刃枪花两相碰撞,在空中爆发出强烈的能量,玄力余波被男子全数吸收,长刀血光大盛再次斩落。
同样的攻击,君狂再抖枪花抵挡,只是利刃与枪花碰撞之后,撞碎枪花却形态未散,直飞到君狂面前,才算力竭。
虽然君狂依旧安然无恙,但这一招上明显落了下风。
“吼!”男子扬天发出一声沙哑的怒喝,声音当中明显带着一丝喜悦。
君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心知仅是不同往日。在神凰遗迹中,他一不能自如驾驭天道,二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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