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好几天没有去看沈望,忙不完的工作是一,小小的心结是二。他想起他在垃圾桶里捡的药片,而且是用过不少的药片。
和谁?
又为什么要给他用这种东西?
他告诉自己,不要再和沈望扯上任何关系,不应该被他的可怜迷惑。他依然是那个沈望。
但是过了一周,他在书架上看到了那张被顾健发现的游戏盘,薄薄的一张。就像是故意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似的。
在秋天的最后一天,他去找了沈望,为了让他的行为不透露出任何温柔,他特地让助理小张找了加拿大摇滚乐队gy!be的签名黑胶唱片。
等他驱车到沈望的住处时,才十点多。
他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开,然而开门的却不是沈望。虽然徐斯的脸添了些风霜,但他还是立刻认出了他,调笑时嘴角的弧度和从前一模一样。
顾重穿着西装,勾勒出高大而挺拔的腰身,俊秀的脸和年轻的身材让他胜利,徐斯只穿着件灰色的家居服,头发也很毛糙,跟鸡窝似的,明显是刚刚起床,但徐斯却很镇定地邀请他进屋,像是男主人。顾重捏紧了手上的礼物:“沈望呢?”
徐斯一边挠头,一边让他坐:“还在睡,我去叫他?”
顾重只说:“不用了,我本来就是想探望他一下,要是知道你在,我也不会自找没趣。”
徐斯对他后面的话置若罔闻,只说:“哪里,我也是刚回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就不劳烦你了,听说你现在继承了皇图,没想到还愿意抽出时间来看他。”
算算时间,从那时起,沈望很少再骚扰他。
果然。
徐斯见他的表情迅速地阴郁了下来,反而继续道:“沈望也真是的,约了客人也不知道早点起,早知道这样,昨晚我肯定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这么折腾他?
徐斯这话说得极直白,而顾重几乎是想要冷笑。
果然是和徐斯,那些药片估计也是和徐斯,这是什么新的玩法?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他太无聊才想找找乐子。
原来他又自作多情。
为什么他会一次一次地在同一个人身上重蹈覆辙?苦肉计背后原来只是新的一次兴起。
顾重笑道:“你的确应该好好管管他,虽然我们也算是旧识,但我也没有这么多闲暇时间处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徐斯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四年一过,你的时间也果然变得值钱了不少。”
“的确。”顾重轻笑了下:“我的确是抽不出一年多的时间去非洲看狮子、猩猩。”
“几年不见,你伶牙俐齿了不少。”
顾重又笑:“你才是,你不应该做什么作家,你更应该做个导演,你们设计的剧本真不错,我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被宰的羔羊?”
徐斯笑了。
“你也太弱化自己了,你瞧瞧你自己的模样,你哪里像是个可怜的小羊羔?”
顾重笑了下,笑容藏在阴影里。
两人在玄关处面面相觑,徐斯深刻地感受到顾重对他的敌意,藏在浅淡的笑容里,全然不像是个放下的人该有的模样。
徐斯想到这里便忍不住轻笑了声,却彻底激怒了顾重,他果然还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
顾重下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领,顾重的眼睛是并不纯正的棕灰,而是像是下了雨的雪地,又灰又冷,是淤泥里的洁净,也是干净的污浊。徐斯细细地打量眼前的青年,五官线条很凌厉,每一个转折都像是刀割得似的,的确是英气逼人的一张脸,更别提年轻人的冲动和鲁莽,那是上帝送给少年人的礼物。
徐斯忍不住笑了出声。
顾重彻底被他激怒了,拽着他的衣领:“不要惹我,别以为我不敢揍你,我可没有尊老爱幼的美德。”
“这是威胁?”
“是在通知你。”
徐斯松了松脖子,很无奈地说:“不要激动,是你误会了,等沈望醒了,我让他去找你,让他自己去找你解释。”
“这是你们之间恶心的新把戏?三人行?”
顾重松开了他的领子,冷着一张俊脸准备要走。身后的徐斯却突然喊了句:“我只是这个房子的住客而已,沈望来找你,你勉为其难地见见他,否则他又要哭一晚上。”
顾重没说话,径直回了车里。
然后把那张黑胶唱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次次。
他终于认清了现状。
事后徐斯把这件事情告诉刚起的沈望,沈望被他气得眼泪都往外冒,徐斯从来没看过他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觉得又好笑又可怜。沈望哭得眼睛红通通的,完全不想理徐斯,徐斯又给他倒水又给他烧饭的,活像个男保姆,但就是没让沈望说一个字。徐斯叹气道:“我跟你说,你从头到尾就用错了办法。”
沈望斜了他眼,很是凶狠。
“我给你分析分析哈,你的目的是不是要跟顾重复合?你现在就跟一舔狗似的跪着在他脚边唱征服,但人家理你吗?屁用都没有。”
徐斯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欲擒故纵,先做会舔狗,然后疏远一点,端点架子,让人心痒痒,再半推半就地和人和好。你这样让他这么对你有兴趣?你想想,顾重喜欢你那会儿,你好歹是个华语乐坛小天王吧,获奖无数吧,fēng_liú倜傥吧,现在呢?不说前俩,现在说你是个小哭包都抬举你。”
“你这些都是歪理!你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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