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送炭的不嫌多,火上浇油的不觉少,对于此时的伊恩家而言,无论是帝国贵族还是教会中,能跟你们站到一起的人绝不会多,阁下应该还没有自信到仅以新模范军目前的力量,就能与整个南岭的贵族与教士为敌吧?”瓦茨鲁摇了摇头,也没有生气,只是进一步劝说着。
“这点不必劳烦阁下挂心。”看到瓦茨鲁没有上钩,依文伊恩有些悻悻地收回冷笑。
对于那位著名的神授公爵,依文伊恩还没有放心到对方伸出手来,就能毫无疑虑地与之结盟的程度。实际上就如瓦茨鲁所说的那样,他手中实力只不过才刚刚展露出来冰山一角,在其他不明就里的人都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得越远越好的时候,只有卡特琳娜不仅没有躲避,反而主动贴了上来……
如果不是另有所谋的话,这货对南岭绝壁是真爱党啊!
“咳咳……”思路一下子跑偏了,依文伊恩忍不住在瓦茨鲁奇怪的目光中稍稍咳嗽了一下,收拾其心中古怪的想法,依文伊恩托着腮帮,换了个坐姿:“跟全南岭的贵族为敌吗?我倒觉得情况似乎没有严峻到这种地步。”
“现在除了教会与那些南岭贵族之外,还有谁打算跟伊恩家过不去吗?”
依文伊恩决定姑且先装个傻。
瓦茨鲁的目光微微改变了一下:“实际上,在我来公爵府之前,因为某些事情去了文宁区一趟,然后发现了一些形迹很奇怪的人――”
“阁下应该不会不知道那些别有用心者是谁吧?而在卡特琳娜大公看来,对南岭别有用心,抱着特殊念想的人,或许远不仅已经跳到了明面上的这些人吧?”
依文伊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瓦茨鲁的回答倒是中规中矩,如果他主动告诉依文伊恩都有哪些敌人的话,他倒真的要好好考虑一番了,因为换位思考一下,谁都不希望有一帮连敌人是谁都看不出来的猪队友,而明知这个前题还非要把脸贴到屁股上来的人,那么其心必然可诛。
只是在稍稍试探了下卡特琳娜的诚意之后,依文伊恩却有些迟疑了。
因为那句“不必劳烦阁下挂心”还真的不是什么客套话,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跟这些人硬碰硬的想法,也没有把手上辛辛苦苦培养出来,死一个少一个的新模范军士兵与共和党人丢去跟那帮的混蛋拼人命的打算。
所以卡特琳娜设想的“雪中送炭”什么的,那纯粹是一厢情愿地把木炭送到了火炕上――锦上添花的事情,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如同鸡肋,令依文伊恩为难啊。
不过一想到对方的要求,实际上也不是多么令他为难,就跟空手套白狼一样,不要白不要的好处,就那么放弃了才是无药可救的蠢货。
但是心中下定了决心,依文伊恩脸上却是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态度。
依文伊恩有些无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膝盖:“抱歉,瓦茨鲁阁下,就如您所说的那样,如今的银玫瑰家到处都是敌人,所以对于您的结盟请求,我考虑之后还是没法那么轻易地相信你们。不过仁义不成生意在,如今的南岭也算是个商业的土地,在商言商,如果你们真的对南岭的技术如此渴望的话,那么就请认真地用交易来换,而不是用那么模糊的‘全力的支持’。”
瓦茨鲁神色显得有些严峻,但是心中却不由自足地感慨起卡特琳娜的远见。
对于如同卡特琳娜这样的帝国老狐狸们而言,和约誓言什么的这种东西,都是随便找个借口漏洞想要绕过就绕过的东西,就比如今年银玫瑰家跟南岭王国撕破停战协议,再起战端一事,就完全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先出的手,甚至很可能最先出手的根本不是南岭人,而是某些别有用心的来自南岭外的势力。
政治不是儿戏,每一名政治家的身上都背负着无数人的未来与命运,所以不由得他们做出每一个最为慎重的选择,而只有政客才会像是小丑一样钟情于在选举台上作秀与演戏。
所以政治与理想间的距离是最近的,也永远是最远的,衡量在政治家与他的理想面前的,通常只有一杆秤,秤上放着很多筹码,这些筹码就是利益。
利益是政治最沉甸甸的筹码,在背叛的好处没有大过同盟的好处之前,绝对不必担心会被背叛的可能,所以相比写在条文上的苍白文字,共同的利益绑架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用的盟约。而对于依文伊恩这种虽然年仅15岁,但是却已经少年老成,世故到将那些货币学界的老狐狸们都能接二连三地打落马下的小狐狸而言,只有最为明确的利益才能真正地打动他。
瓦茨鲁在慎之又慎地考虑过,觉得确实已经没有其他方法后,终于把手伸进了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匣子。
他将小匣子在依文伊恩面前打开,展露出来的,是一枚拇指大小的冰蓝色的水晶。
“这是?”依文伊恩皱了皱眉头,“记忆水晶?”
记忆水晶有些像是异界版本的cd盘,按照等级不同,可以刻录容量不等的文字或图纸,甚至录像,但是因为价格异常昂贵,所以一般姓也没有人会无聊到拿去刻录什么无关紧要的av毛片。
小心地捏着这枚小匣子的瓦茨鲁接下来的话让依文伊恩的心脏猛地停跳了下――
“这里面是教会十年前的飞空艇技术的全套图纸。”
“从超轻量化装甲,反预言术系统,超空泡内腔,甚至是银玫瑰家最想要的超量魔导引擎,全部包括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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