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在黄公公的带领下,两人并肩是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不知为何,念相思觉得今日的宫内分外安静。
许是逐渐入寒,枝头上最后一片叶都已经落下。
一阵风过,卷起地面的枯叶。
袭到身上,令人直打寒战。
她刻意放缓了脚步,伸手拉住了楚淮安的衣袖,眼神却是朝着黄公公的背影看去。
见黄公公无察觉,她小声询问着:“皇上要我们入宫到底为了什么事啊?”
楚淮安面色漠然:“不知。”
念相思抿着唇,沉默了片刻,又开口确认。
“好事还是坏事?”
但这一次,楚淮安没有再回答她。
他直接停下了脚步,挡在了念相思的面前,低声唤着:“相思。”
“啊?”
见他那冷峻的面容上多了一份忧心,微微皱起的眉头,深邃的眸子里,是一片难以捉摸的深渊。
念相思被他这双眸子所吸引,看得愣神。
同时,男人的话也在她的耳边响起:
“不管一会儿要面对什么,一切过错,有本王扛着。”
说着。
他一手紧紧与她相握,带着她继续前行。
她脚步踉跄了下,又急忙追上楚淮安的步伐。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得!明摆着不是什么好事了!
御书房前。
黄公公停下了脚步,恭敬地向楚淮安和念相思说了一句:“还请王爷王妃在此稍等片刻,容咱家先行通报一声。”
两人就此停住了脚步。
此刻。
楚定平正坐在御案前翻看着文书,再瞧见黄公公弯着腰俯身走来时。
没等黄公公开口,他倒先询问:“人来了?”
“回皇上,王爷和王妃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哦?淮安王妃已经醒了?”楚定平听着这消息时,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抬袖示意:“快宣!”
没一会儿,在黄公公的带领下,楚淮安和念相思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御书房。
“臣弟/臣妾参见皇上!”
两人拱手作揖,礼未成。
楚定平已经忙着冲一旁的黄公公吩咐着:“淮安王妃身子弱,快搬个椅子来,让王妃坐下!”
念相思一怔。
听着皇帝这话,并未惊喜,反而觉得……
这不是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她犹豫地看着黄公公搬来的那张椅子,又看了楚淮安一眼。
见他向她微微颔首。
念相思才硬着头皮坐下,只是——如坐针毡!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人儿并不自在。
楚淮安虽未被赐座,却还是走到了念相思的身旁,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有意往怀里搂了搂。
楚淮安的这点小动作,并未逃开楚定平的眼睛。
他拧眉瞥向了两人,有意压低了声:“可知朕召见你们二人事因为何?”
念相思屡屡见着楚定平,心中有阴影。
当初可是冒死在太上皇面前,毁了和皇帝的和亲,虽说八杆子打不着边,但也算是个险些订上亲的相亲对象了吧?
她绷直了身子直直地坐在木椅上,浑身不自在。
只觉得楚淮安那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捏了捏她,似乎有意在为她舒缓情绪。
随即听着耳边一句:“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皇帝漠然将视线从楚淮安的身上抽回,又落在了念相思的身上。
如苍鹰般的眸子,带着一丝不悦:“淮安王妃身为女眷,却与你同去缈云城一事,可是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
“皇……”念相思下意识想开口解释。
又感觉那肩膀上的手紧了几分。
她抬起眸来,见楚淮安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莫要开口。
她抿了抿唇。
皇帝又道:“虽有过,但王妃在城中治疗孩童一事算是大功,功过相抵,功大于过。”
语气威严,却似乎并未有怪罪之意。
念相思忐忑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却是冷脸盯着楚淮安:“淮安王,这可算是被你捡着宝了。”
隐约中,念相思总觉得皇帝这话带着怨气。
说是捡着宝,怎么感觉是怪楚淮安“抢”了宝呢?
两人皆沉默了下来,没再答话。
楚定平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又言:“虽是立了功,但你终究是一介女流,朕若嘉奖于你,只怕会引起诸多不满,你可有怨?”
念相思明显感受到了他话里有话,完全没有要给她拒绝的机会。
仿佛,只要她敢说一声“有”,下一秒便会迎来楚定平的大怒。
说来。
也不知这是基因里刻下的,还是皇族都这么个德性。
不管是太上皇还是楚淮安,亦或者面前这个皇帝,都一个模样!
她略显牵强地向皇帝露出了一抹微笑,不带分毫怨言:“臣妾只是不忍心见着那些孩童染上疫病,一切都是臣妾自愿如此,不图嘉奖。”
事实上,念相思确实没想过要图什么功名,图什么财宝。
不掉脑袋,已经是最大的奢侈。
可她这话说得越是真挚,越是引起了皇帝的怀疑。
他神色微敛,眼底带着冷意:“你倒是心善。”
念相思心一慌,总觉得皇帝这话别有深意。
但皇帝却忽然抬起衣袖,撇下一句:“既无怨言,此事便就此作罢,日后也无须再提。”
说着,眼神漠然看向了一旁的楚淮安。
楚淮安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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