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看到她,大步往楼上走。
她站在楼梯上的身影摇摇欲坠,南淮下意识地伸手,想要稳住她。
蓝渺这一刻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太好,视线似乎都没有集中一样,她用手撑开他,口吻理智的可怕:“我保证把孩子生下来,我保证让心情好起来,只要你帮我治好姐姐。”
这句话,宛如一根很粗的刺,死死地扎进了南淮的心口里。
他瞳孔微微缩了缩,看着蓝渺。
蓝渺看向医生。
“我要是没记错,惊梦应该是一种心理疾病吧,我看心理医生。”
医生顿了顿,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心理,大概看得出来,蓝渺的安全感缺失得太重了。
她的经历异于常人。
先是被母亲抛弃,后是父亲离世,接着和算是养父的申爸爸一起生活,五六年时间,又和姐姐一起生活。
不论是父亲辞世,还是姐姐意外昏睡五年,亦或者是申爸爸的死亡,从心理疾病的角度而言,都是抛弃。
她性格坚韧又脆弱,这种人天生没有信任感,南淮如果真的和蓝渺在一起,以后可能会很累。
因为她不相信世界上的爱意,心里有自厌感,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个世界上的靠近,可能是有利可图,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会被爱。
“可以。”
蓝渺确实可以看心理医生,但是病患和医生必须有深厚的信任关系,蓝渺即便是看,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医生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蓝小姐不如自己解开心结,而且,即便是解开了,恐怕也走不出来,您需要的是陪伴。”
婚姻本来可以是蓝渺的救赎,可是这个世界上,对蓝渺抛弃的最多的就是申竟成。
蓝渺点点头,医生接着说:“我去开药。”
“我不吃药。”
她的腿软了,在楼梯上坐下,环抱着自己,像是一种自我保护,这种保护把南淮隔离在外,不允许他靠近。
“我不用吃药。”
蓝渺说着,从楼梯上起来,要走,被南淮拽住:“渺渺……”
“南淮!”她抬高声音,急切地打算了南淮的话,“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和你有关系的人,在这里。”
她拉住南淮的手,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
蓝渺的眸光那么冷,冷得让人窒息。
冷的戳痛的南淮的心脏。
那一刻,他似乎真的看到了自己鲜血淋漓的胸腔里,那颗岌岌可危的心脏。
即便是喜欢宋梨,即便是宋梨嫁给陆泾川,他也没有这么受煎熬过。
蓝渺推开南淮,往楼上走。
空气似乎凝结成了冰,南夫人也内疚了起来,她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儿子,低垂着头。
儿子一向骄傲,现在有这么寂寥失意的时候。
“阿淮,你要不要找蓝渺解释清楚?我只是觉得宝宝四个月了如果没了太可惜了。”
“我没有任何意思。”
南淮轻笑了起来:“您当然没有任何意思,您只是想要孙子,有什么错?”
“是我的错,长了三十多岁,连这么卑微的愿望都不能帮您实现。”
“阿淮,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淮仍旧在笑,忽而笑出来了声音,“就是您觉得的那个意思,你不在乎蓝渺,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比她衿贵几千几万倍,你看不上她,觉得她是有夫之妇,配不上你的儿子,这都是您自己觉得。”
“你不稀罕不要紧,我希望妈你不要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喜欢的我喜欢,你在乎的,其实我也没有多在乎。”
“相比较起蓝渺,我可以一辈子都没有孩子。”
南淮舔了一下唇角,接着笑:“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让她帮我把孩子生下来,我还比不上您,您至少会假装关心,我那时候给她的一切优待的前提,都是为了孩子。”
“可是现在不了,如果没有她,我要这个孩子也是日日夜夜戳肺管,我不会爱他。”
南夫人被南淮气得半晌喘不过气来。
蓝渺回了房间,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成年人都有压力,每个人都得自己调节,这个道理,蓝渺十六岁时就知道了。
蓝渺睡得很快,当年无可避免,她还是会做梦,她不是每天晚上都会梦见那天的事情。
这次她梦见的更贴近现实,她梦见那天去医院,她带的那把壁纸刀扎在了顾淮昇的胸口,姜娆在病房里大哭,白夜甯来了,要用故意杀人罪逮捕她。
她梦见姜娆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她的孩子保不住,地上溢出来好多血,那种赤色,压得蓝渺喘不过来气。
她梦见所有人都说顾淮昇不是凶手,是她弄错了,是她冤枉好人。
似乎有一千双手从黑暗里冒了出来,死死地抓着她,她挣脱不开,坠落在深渊里。
一坠,蓝渺猛地从梦里惊醒,恐惧弥漫在心口上,她瞪大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一大口,蓝渺才后知后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蓝渺缩在室内的单人沙发上,打开了电脑。
深夜有了很重的灵感,她把自己前段时间卡着的那一副画稿画了出来,发送到了南淮曾经给她的那个邮箱。
忙完,天快亮了,蓝渺又重新回到床上,有蒙蒙亮光,她重新入眠。
南淮起得早,男人有晨练的习惯,等他回到南山别墅,换衣服时跟管家说:“去叫蓝小姐吃饭。”
“蓝小姐已经出门了。”管家笑着说:“她带走了一个三明治,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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