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让沈金子候着,苏牧的视线落在了最后一人身上。
身材标致匀称、有着有如野猫般矫健气质的女探子垂首而立,利落地抱拳,声音清脆地说:
“丑!”
苏牧:“???”
姑娘谦虚了啊……哦不对,她说的是排位……苏牧挑了挑眉毛,沉声问道:
“发现喜亲王大黄村等村民异常的,就是你?”
依照王鹤的供述,地支里面的午,首先发现了喜亲王从中州姥川迁移了六个村子两千多村民。
常理推断,这些村民,本应该被送往他的封地安平郡才对。
但当时身在安平郡的一名探子,并没有发现这些村民抵达的踪迹。
怀着质疑,一路回溯,最终在一处老山口找到了被丢弃的祖先牌位等物。
拿给午看之后,得出的结论是——
这些便是村民的随身行李!
丑便是那个找到这些蛛丝马迹的地支探子。
矫健的女探子带着些许骄傲回答:“正是属下。”
苏牧打量了她一阵,吩咐道:“讲讲当时的细节。”
丑点了点头,简单回忆了一会儿,汇报说:
“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午,从姥川到安平郡,路上的时间不应该超过一个月,但迁移的村民从秋初动身,直到春祭后还迟迟没有到达。
“午怀疑这些人被送往了其他的地方,但这说不过去……”
苏牧轻轻“嗯”了一声,用指节敲击桌子,沉吟着提问:
“两个问题。第一个,为什么会专门注意到喜亲王迁移村民?灾年迁移村民,不应该是正常的举动吗?”
丑立刻说:“喜亲王并无关心百姓的习惯,灾年救济村民,并无先例。”
她的用词尽量保持中立,但是语气里鄙夷的情绪盖也盖不住,显示出对大烈这位王爷深沉的敌意。
大纨绔啊……苏牧颔首,认可了这个说法。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会觉得,把村民送往别的地方说不过去?沿途难道没有别的落脚点?”
从封号和封地,都能看出来先帝对喜亲王的宠爱。
这样宠爱加身的儿子,总不可能只有孤零零一郡的封地供他挥霍。
丑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想也不想地说:“押送灾民们的路线,特地选了州与州交界之间的官道。
“虽然也是朝廷营造,可因为毗邻边疆,走的人并不多,沿途都是一些小村子,容纳不下那么多人。”
所以唯一合理的目的地,就是这条路尽头的安平郡。
苏牧叹一口气,用手指捏住眉心,仔细思考。
这种陈年旧事都是一笔烂账,王鹤察觉到不对,差遣地支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查。
但毕竟事关皇室宗亲,线索也非常有限。
所以调查的很粗,浅尝辄止。
丑到现在还能记得这些线索,已经难能可贵。
“他们丢下行李的老山口,沿着山路继续深入,最终会通往哪里?”苏牧问。
丑很快给出答案:“再往前便是关山的末段,翻过山岭,就是草原。”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壮着胆子试探,“属下猜测,这些村民,是被送往了草原做奴隶。”
苏牧略加思索,反问:“证据?”
这种事情,猜测再合理,该有的证据还要有。
空口无凭,不可能扳倒一位亲王。
丑尴尬地摇了摇头。
绝就绝在这事儿的手尾太干净了,秋日里野兽迁徙,路过山口,然后冬天再补上几场大雪。
神仙也查不出来任何痕迹。
“负责押送这些村民的人呢?”苏牧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凝视着丑。
面貌姣好的探子回答说:“不知去向。”
情理之中……苏牧若有所思,如果要想收尾收的干净,参与其中的人必定已经被灭口了。
但那可是一名炼精中境啊……
大烈修行不易,高境界强者凤毛麟角。
把两千村民送去草原当奴隶,作为代价,是一名心腹的炼精境高手……
怎么想都是亏。
除非这两千村民的价值太高,高到一名炼精都相形见绌。
“继续去查吧,看看那段时间里,草原各部族有没有突然多出来人口。”
苏牧随口吩咐,话里话外对探子们报以了足够的信任。
丑郑重地说道:“遵命。”
“嗯,继续说说你自己。”苏牧转移了话题,“子丑寅卯……在京师驻扎的,应该是你们中资历最老的?”
女探子挺了挺胸,骄傲的语气道:“正是。”
短暂的停顿,她恢复了小心翼翼,恭谨地抱拳:“属下代号凌丑丑,在五里桥经营一家酒肆。”
我刚夸过起代号的人来着……苏牧对丑的这个代号大为鄙夷,觉得如果谁给他起这个颠倒黑白的代号,他肯定不能忍。
“沈金子、凌丑丑……”
他心里一动,恍然大悟,“地支的代号里,都带着序号?”
沈金子和凌丑丑同时抱拳:“正是。”
见苏牧没有追问,凌丑丑按部就班地接着汇报。
她朗声道:“属下着重打探江湖消息,收集各类小道传言,然后整理成册。”
“嗯,江湖里的小道消息,有时候虽然有夸张的色彩,但在某些关键点上,倒也直指核心。”苏牧颔首。
听到自己的工作被认可,凌丑丑升起有人理解的喜悦。
当然,理解和认可,等闲人表现出这两种情绪,训练有素的地支探子只会付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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