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徐采宁踏上回京的路途。
她一行人从出发回到京城,在路上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在旁人看来,他们这一群人似乎有些归心似箭的样子,但是,只有徐采宁知道,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而等到进了京城,来迎接她这一行人的,并不是定国公府上的人,更不是南海卫的人,而是一群锦衣卫。
徐采宁甚至没有回定国公府,直接就随着这些锦衣卫朝着皇城而去,而她的脸上,也并不曾有什么意外的神情。
用过午膳,一般是皇帝休憩的时候,这几乎是皇家的规矩雷打不动,但是今日的朱由检,却是丝毫的没有睡意,就那么在御书房里,等待着徐采宁的到来。
如今的大明天下,值得皇帝陛下亲自等候的人,屈指可数,无数怎么看,徐采宁都不会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但是,当徐采宁走进御书房,以君臣之礼见过朱由检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觉得这个下午,这君臣二人在这里见面,有什么不合适。
“佛郎机人那边给朕闹腾了一下,不过,朕命人安抚了对方,辽东那边,佛郎机人的大炮也差不多都已经安置好了,再闹腾他们也闹腾不出什么花来!”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如果江晚在这里,就会明显的感觉到,这才多长时间不见朱由检,这个年轻的天子身上,已经自然而然的有了一股威严,就如同在江晚自己身上浑然不觉但是属下们却是感觉得到的那股气质一样。
“臣接到陛下的旨意,立刻像江晚辞行,立刻马不停蹄的回京!”
徐采宁恭敬的回答道:“陛下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的,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用这么拘束!”朱由检笑了起来:“今日不算什么君前奏对,你也算不得朕的臣子,你一口一个臣子,莫非是想要找朕讨要个名目么?”
“陛下隆恩!”徐采宁咬咬嘴唇:“臣只是觉得,臣有报效朝廷,效忠君王之心,但是,却是没有施展手脚的场所!”
“在南海卫,难道也没你施展手脚的场所吗?”朱由检微微笑了一笑:“起来说话,今日下午,朕没有做其他的安排,有足够的时间听你说事情,至于你想要什么名目,朕听完之后自然会有决断!”
他收敛起笑容:“因为你姓徐,因为你是女子,所以,朕信你说的话,希望你莫要让朕失望!”
“徐采宁不敢!”徐采宁微微低下头。
朱由检沉吟了下来,他是年后才知道,徐家的这个女儿,居然在自己的南海卫里,混了一个指挥佥事,而且,居然还跟随着江晚去了陕西平乱。
说实话,眼下朝廷事务繁忙,他这个皇帝算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小小的一个南海卫指挥佥事,都不够资格被他这个天子关注。
但是,这个指挥佥事是南海卫的,又是徐家的人,那就不同了。
他最近才从三边总督杨鹤的奏折里,听到南海卫的消息,而且,对于南海卫,这杨鹤难得的说了几句好话,朱由检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关注南海卫,关注江晚很久了。
要怪也就怪江晚自己,明明是天子心腹,但是这一出京,基本上就好像没了消息,好消息没有,坏消息也没有,如果不是没听到陕西那边出来不好的消息,朱由检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的这支新卫军,是不是已经在陕西被流贼围殴至死了。
没有消息,在朱由检的理解当中,这应该就是好消息了,出于对江晚的了解,江晚不是有事情就对着他这个皇帝要这个要那个求援的人,似乎从和江晚一开始接触,江晚就是扮演的一个给他这个天子解决麻烦的角色。
直到为了避免江晚自己也成为天子的麻烦,朱由检才将他遣出京去。
如今都大半年过去,经历了权阉之乱的朝廷,在他朱由检的梳理下,也慢慢的变得正常了起来,除了偶尔还有些文官不大听话,时不时跳出来给皇帝找点小麻烦,朱由检这个天子,已经彻底的掌控了朝政。
而这个时候,南海卫也不再是一个可能会成为麻烦的隐患了,只要他这个天子愿意,这支新卫军,是调回京城,还是继续平乱,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他开始问起南海卫的事情,甚至招李扶摇进宫询问了一番,结果他突然发现,被自己遣出京去的南海卫,在江晚的率领下,居然干得有声有色,不仅仅在流贼的围攻中站稳了脚跟,更是和三边总督府配合,在陕西硬生生的扼住了流民的作乱。
当然,现在说平乱完毕这话有些早了,但是照着这个势头下去,朝廷再给一点支持,南海卫还真可能在陕西做出点功业出来。
李扶摇告诉了他这个皇帝很多关于南海卫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终究是江晚在信中告诉她的,天子有天子的体面,他总不至于将人家小两口的私信拿过来亲自看上几眼。
他甚至对江晚生出了几分埋怨,这家伙是不是将自己这个君王给忘记了,知道往京里写信,难道就不知道给他的皇帝上个奏折吗?
这个时候的朱由检,浑然忘记了当初可是他亲自给王承恩下的旨意,不仅仅不许禀报江晚的消息甚至连江晚求见也直接不用禀报他,王承恩都可以直接拦回去。
有了他这样的旨意,别说江晚是真的没有奏折,就是有,也未必能到得了他的案头。
要询问徐采宁的事情很多,他沉吟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他叹了口气:“要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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