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想要点什么?”
一个伙计见到这一行人进门,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是买粮还是卖粮?”
江晚一看就是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而身后书童护卫一应俱全,换做是个平常人,这伙计还懒得起来招呼呢!
“你们这里还收粮食?”江晚四周看了看,将店铺里的情形全部都收到眼底,这才转过头来问道。
“客人你说笑话呢,粮铺不收粮食,难道我们卖的粮食都是自家种出来的不成!”
店小二轻轻的嗤了一声,虽然很希望,但是,这鄙视的意思却也是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而不远处坐在柜台上拨拉着算盘的掌柜,听到这话,也仅仅只是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扒拉他的算盘去了。
江晚微微朝着伙计笑着招招手,等到伙计凑过来,他抬起手,清脆响亮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混账东西,本公子到你这破店来,是为了和你这么个东西说笑的吗?”
伙计捂着脸,似乎一下愣住了,而打着算盘的掌柜也停下了手中的算盘,皱着眉头抬起头来。
“本公子是来给你送银子的,瞎了你的狗眼,敢讥讽本公子!”江晚掏出一张洁白的手绢,在手上擦了擦,然后将手绢扔到店小二脸上:“换个会说话的来!”
“这位客人!”
掌柜的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却是没什么笑容:“伙计不会说话,客人你气也出了,有什么关照本号的,鄙人来招呼客人!”
“你是这范记的东家?”江晚斜眼看着对方,嘴角露出意思轻蔑之意。
“鄙人不才,是范记太原分号的掌柜!”掌柜的淡淡的说道:“范记在山西各州府都有分号,东家哪里有功夫在每一家分号坐镇!”
“你们范记要是没那么多分号,我还不找你们呢!”江晚拉过一张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我要买粮!”
“客人要多少粮食呢!”掌柜的轻轻说道。
“范记有多少?”
“客人要多少?”
“范记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客人要多少范记有有多少?”
江晚突然笑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说书的日子,眼前的这个掌柜,虽然表情不是很丰富,但是,做个捧哏还是不错的嘛!
他不知道,在他对面的范春眼里,就他这一番言辞做派的,范春已经彻底的将他归于上门闹事的纨绔一流了。
范家家大业大,这里又是太原,不是在张家口,在这里做买卖,总有打点不到的地方,在范春眼里,这位年纪轻轻的客人,大抵就是哪位没打点到的大人派人故意来为难范记的了。
不过,真遇见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人上门来找茬的人,无非是要银子罢了,想要关范记的门,只怕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范记做生意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被人随便上面闹一闹就关门,这生意还怎么做!
见到对方笑起来,范春也笑了,他知道,大抵这一番言辞交锋,也就到此为止了。
“大人是哪个衙门的?”他笑着说道:“若是范记哪里做得不好,大人直接说就好了,范记当改就改,大人的提醒,范记该谢的,也一定会谢的!”
“怎么,你这里卖粮食还看身份不成!”江晚嘿嘿笑道:“若身上没有官衣,就买不到你这里的粮食了!”
“范记哪里有这么大的架子!”范春笑了笑:“就是我们东家吩咐过我们,在下面的分号做买卖的时候,总有地方衙门上的大人会来提醒一下我范记哪里做错了,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改正的很快的,做生意嘛,知错就改,和气生财才是最重要的!”
“听起来,你们东家倒是很会做人的!”江晚笑了笑:“要不,请你们东家过来,我和你们东家说一说吧,我估计我要你们范记的买卖,你也是做不得主的!”
“做不做的主,总得说了才知道!”范春笑着说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要买粮,你范记有多少我要多少?”江晚脸一沉:“莫非,你跟你的伙计一样,也是觉得我是在说笑么?”
江晚打人的时候,范春不以为然;江晚大言不惭说要买下范记所有粮食的时候,范春依然不以为然;但是,当江晚此刻脸一沉,范春心里咯噔一下,开始认真琢磨起江晚的意思来。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江晚在茶楼说书的时候,和进了十王府的时候,气质已经大不相同,而等到他统领听雨楼,在京城里杀伐果断的时候,那种上位者的气质,已经逐渐在他身上显现出来。
当一个人一句话出来,就可能决定不少人的生死的时候,哪怕他只是微微皱一皱眉头,那气势也是咄咄逼人。
更不要说,此刻江晚统领南海卫数千之众,又刚刚在延安府见了数千人的生死,此刻他一沉下脸来,屋子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范春是见过世面的人,就连太原府的知府,他也不是没有随着自己东家接触过,但是,即便太原府知府抖起官威,他也觉得就那么一回事。
但是眼前这一位,他真觉得,如果接下来自己说错话,很可能比起刚刚吃了一巴掌的伙计,后果要严重的多。
“客人指的是我范记这太原分号的粮食吧,正好最近到了一批粮食,粗粮细粮凑一起的话,两百石还是有的,不知道客人打算如何交易?”
“叫范永斗来太原吧!”江晚摇摇头:“我说了,这事情你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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