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了一圈,才终于在一个背风的地方看到傅南衡,他背着身子正在抽烟,一只手抄兜,一手拿烟,青色的西装,把他的背影拔得高大挺拔,所以,即使是这么一个背影,也是很撩拨人。
真是没出息的很,每次看到这个背影,我的心里就本能地跳得厉害,好像一直都没有变,没有因为结婚而改变,也没有因为有了孩子而有丝毫的减损。
“云总叫你。”我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他微微侧头,说了一句,“叫谁?”
“叫你。”我说。
他的头又侧过去,继续抽烟。
好像我刚才根本不是和他说话。
我急了,刚才云总在前面等着他呢,他倒是优哉游哉地在这里抽开烟了,什么意思啊?
“傅总,云总叫你。”我又说了一遍。
他把烟头扔在地下,踩了,然后走过我身边,再次把我当成了空气。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好像是我对不起他,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鬼知道,我当时看到那样的场面,出了车祸,联系不到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走到了前台,剪彩的时候照例不苟言笑,严肃沉稳。
他身上,的确有一些变化,是和去年很不一样了。
剪彩完了,我心想,这个项目图纸部分已经结束,剩下操作就是具体工人和工程师的事情了,他就该回北京去了。
可是没有,而且,陈数给了我一个惊天霹雳:傅总要在海南买房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啊”了一声,不过我心想,他一个北京人,在海南买房子,估计也就是一年来住几天,可能一年都来不了一天,就是有钱人瞎折腾,非要到处置办房产,好有一种全世界都是他家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陈数忽然对傅南衡的前妻很感兴趣,说了一句,“你说傅总的前妻长什么样?”
我假意咳嗽了一下,说道,“前妻,都是过去式了,干嘛提起她来?”
“不是,我觉得吧,这个傅总对他的前妻肯定挺有感情的,要不然干嘛还戴着前妻给买的袖扣?”
我简直要被这种逻辑吐血了,问题就在这儿,关键我根本就没给他买过这对袖扣啊,至于是哪个女人给他买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不知道!”
然后,陈数就没有停止他的想象,“我觉得傅总的前妻吧,肯定是呆萌呆萌的那种,哦,不,应该是蠢萌蠢萌的!”
此时的我和陈数,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这个蠢萌蠢萌这个次词,还是让我略生气。
定住走路的步伐,我问,“何以见得?”
“又笨蛋了吧!你看看傅总,一直皱着眉头,如果这个眉头不是为情皱的,我现在就跳楼,地产的事儿,他一只手就能玩得转,既然他特意说起他的前妻了,那肯定是因为他的前妻,所以才把眉头皱成这样,而且又因为他的思维和他的前妻不在一个频道上,他思维广阔,未雨绸缪,他前妻太过蠢萌,经常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傅总情路坎坷,也可能是因为他管不了他那个前妻!唉,英雄难过美人关。”陈数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早就知道陈数聪明绝顶,分析点儿事情头头是道。
我回头看过去,是么?他皱眉是为了自己的前妻?
我蠢萌吗?陈数直接说我蠢不就完了么?
还有如果傅南衡管不了我?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回头,看向傅南衡所在的位置,他好像正在那里和云总说话。
我以为陈数不过是空穴来风,可是谁知道,隔天,傅南衡要在海南买房子的事情,便落实了。
是云总找的我,我挺诧异的,而且那天,傅南衡还坐在那里,不过,他坐的地方离得我们比较远,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对我们的谈话完全不在意。
然后,我感冒了,最近太累,晚上又睡不着觉,工作压力很大,感冒很正常。
我手里拿着纸巾,一边擦鼻子,一边瓮声瓮气地和云总说话,还不断地抽着鼻子。
“小初感冒了?”云总说道,把水往我这边推了推,说道,“感冒了多喝水。”
“谢谢!”
对云总找我的理由,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云总找我有什么事?”
按理说,就算有项目上的事情,可以找专业的技术人员和我谈啊,他没有必要亲自找我,我发现,只要每次傅南衡也参与的事儿,我的事儿就多了。
“小初最近很累啊?”云总嘘寒问暖。
“还好!”我回答的诚惶诚恐。
“是这样,傅总要在海南买一套房子,想要你陪他去看看,但是呢,毕竟你们还不太熟,所以,我来——”云总摆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示:自己来撮合撮合。
说道不太熟这三个字,我真是要笑了,估计我和他的关系,他没和别人说过,他不说,我自然也不会说。
“可是,看房子这种事情,我审美不行!”
“你审美不行,大家都知道!”云总说了一句。
云总的这句话,简直让我目瞪口呆,我直愣愣地看着他,我刚才说自己审美不行,不过是谦虚,不想去看房子的借口,可是,他这么接话,让我怎么下来台?
那边,我看到傅南衡似乎使劲儿地憋住笑,看向窗外。
真是的!
自从来了海南,第一次见他笑,是美人吗?这么难?
“我真的有事儿,不能去,还有我审美不行,为什么还让我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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