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思量着他这句“回家”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玩够了还会回去一样,难道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当我们已经离婚了吗?
也只能这样了,而且不得不承认,自从我妈走了,我搬去了他给我的那套大房子,可能是身体认生,所以,我一个人住竟然开始害怕了。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反正傅家什么东西都是全的,所以,我也不用特意带什么过来。
苏阿姨看到我过来挺高兴的,不过看到我的手成了那样,也挺心疼,让我以后少动,活她都干了。
我挺感动的,心想着,这要是没了苏阿姨,傅南衡的生活得成了什么样。
傅南衡把我送回来,就接到公司的电话,有点急事,所以,他出去了。
苏阿姨带着步云出去溜达的了。
我一个人没事,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个翻身,一脚踢飞了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而且洒了一地的水。
今天这是怎么了?所有的东西都和我做对吗?
正想着呢,玲珑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儿,就是蹭破了点儿,已经包扎好了,因为想着你还在参加婚礼,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我就不回去了。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从厨房里拿了笤帚和拖把,准备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我用右手露着的两个指头,艰难地捏着笤帚,把碎玻璃扫了起来,然后,又去拿拖把,不过,左手始终是左手,用不上劲儿。
我还制服不了一个拖把了?
一,二,三——
我一鼓作气,就把地给拖完了,非常不得劲儿。
正站起来擦汗的功夫呢,傅南衡走了进来,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干这个?”
“没人了啊,苏阿姨带孩子出去了,我不小心打碎了水杯,地上一片狼藉,我看不下去,只能自己收拾了。”我说得天经地义,不过是手伤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把拖把放进了洗手间,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开始打电话,我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作为一个“废人”,我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本来吃他的喝他的,就已经寄人篱下了,步云吃他的喝他的天经地义,我可不行。
他好像是给家政公司打得电话,说要找一个钟点工,要求:利落,干净,女性,上午来干三个小时,打扫卫生,洗衣服之类的粗活。
我也没听说过哪家家政公司不是女性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女性?
这事儿就放下了,我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清晨,我要换纱布的,医生说了,现在是夏天,纱布必须一天换一次,要不然容易感染,我拆是容易啊,可是我怎么缠上呢,左手使不上劲儿是肯定的。
试试看吧。
不行,自己上药就是个坎儿。
我拿着药走了出去,想去找傅南衡帮个忙,可刚刚走到门口,他便进来了。
“找我?”他问。
“嗯,我一个人换不上药。”
我和他坐到了床边,他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边上边说,“欢欢不听话?”
又是欢欢!
这个梗他准备取笑我多久啊?
“我怎么不听话了?”我不服气地说道。
他举起我的右手,似乎在对着阳光看,然后说道,“医生说了,不让活动,你非活动,撕裂伤口了。”
我根本就没有觉得哪里撕裂,可能是他取笑我的。
“初欢很喜欢的人,是谁啊?”
早晨的阳光打在他脸上,温暖舒爽,曾经见过他的城府,见过他的心机,不过此刻,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和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问题,他终究还是问了。
“你猜?”我头歪了一下,说道。
“猜不着。”良久之后,他答。
呃,是真猜不着吗?还是假装不知道。
“我想你也猜不着。”
他似乎笑了一下,缠纱布这个工种,到了最后就是个很机械的活动,不过,他一直缠得都挺认真的,他的手劲大,所以,缠的我很紧,最后,剩下能活动的,只有两个指尖了,看着就密不透风,特别难受。
“想必是步云。”他又说了一句。
好吧,他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看到我有心辩解却又无力申辩的样子,好像正中他的下怀,他笑了起来,然后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继续给我缠纱布。
这样的时刻,久违了呀。
就如昨日他给我夹丸子的时刻,已经许久都不曾有了。
我的右手不行了,开不了车,画不了图,等同于废人了,所以,今天公司肯定也去不了了,我给李悦儿发了微信,说有什么项目的图纸,就给我发过来,我在家里看,也一样的。
很难得,傅南衡今天早晨也没有上班,他是公司老总,自己说了算。
我正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看图呢,忽然觉得右手被束缚了,真是一件让人很痛惜的事情啊。
开电脑,用左手,容易。
可是,在听完了一段“灯灯灯灯灯”的开机音乐后,我整个人就陷入了迷茫。
我的右手只露着两个指尖,手上的纱布又厚,根本不可能握得好鼠标的呀,以前觉得我握鼠标就是轻轻一拿就行了,现在才觉得,握鼠标也是一个技术活。
挣扎着用左手打开了邮箱,打开了图纸。
可是再往下,就很难了,因为我要放大图纸,这需要很精细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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