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联邦,一切都好。”
辰西的回答很严谨,
青芜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问他自己好不好,
神隐大敌在前,联邦又内患,
动乱虽然被镇压,但内战消耗了不少人力财力物力,最高长官之一还昏迷不醒,
想想又怎么会好?
“你找我,是不是有别的事?”
青芜心里,辰西是个冷静自持又有分寸的人,必是有事才特意找她,
“没有别的事,就不能找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嗯?”青芜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刚才那一瞬间,很不像他,
显得......有些任性?
还不等她说什么,辰西却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再也看不出别的异常,
他平静地说,“君临醒不过来,对联邦是极大的损失,听说外部刺激或许有用,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青芜摇头道,“一时半会儿,我想不出什么好点子,他这个人似乎从来就没有弱点。”
辰西直接道,“错了。小芜,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你。”
青芜并没有那种自信,冷静地说,“为了他的棋局,为了最后能毁掉天网和神隐,
不是依旧可以将我利用到底,我算什么弱点?辰西。”
辰西静默片刻,说,“小芜,我们都很清楚,域内不能毁灭,人类不能消亡,换做自己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但他对你不一样,他将你看作最重要的人,这是事实。”
青芜有些奇怪地看着辰西,他怎么突然为君临说话,
随即又想想明白,或许正是因为将彼此视作尊敬的对手,
才会更加了解彼此,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她叹了口气,说,“辰西,直接进入正题吧,你希望我怎么做。”
辰西认真地说,“让我照顾你。”
青芜再次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足足回味了两秒钟,才说,
“不用,我不需要人照顾。”
辰西,“你需要。”
又说,“小芜,我是男人,也是兽人,而君临虽是创世神,说到底真身同样是龙。
没有野兽会允许别人闯入自己的领地,觊觎自己的东西。”
他淡淡地说着,用平缓的语气讲述最简单粗糙的道理,
青芜静静听着,看着辰西那张清雅淡漠的脸,就像是在讨论最平常的公事,
于是她说,“再容我想想。”
辰西,“嗯。”
又说,“晚安。”
青芜弯了弯唇,如释重负,“晚安。”
辰西示意她先走,目送她离开,
青芜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明明那么平和,还是能读出他暗藏的情绪,
有时候,她很恼恨自己将辰西看得明白,
有时候,也会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自己面前没有了半分隐瞒。
但此刻,越是读懂他的情绪,她越是觉得如芒在背,
她不想与辰西私下有太多纠葛,剪不断理还乱,他始终是自己害怕的那一类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从娘胎里出来,神魂清醒时,就没有从骨子里害怕过谁,
但又不全是害怕,更多的是怕欠下一笔债......
青芜第一次觉得,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如此漫长。
“呼——”
关上门的瞬间,她忍不住呼出长长一口气,余光瞥见房间窗户大开,
她看了一眼,准备顺手将窗户关上,
却看见还站在原地不动的辰西,
一道孤影,在月光下负手而立,
微微抬起的下颌,流畅又写意,
远远看着,也能感觉他的孤寂和悲伤,
这样的情景好似重复了千百次,他心里的痛楚都快变成逆流的河水,
让旁观者都有种被淹没的窒息感。
青芜疑惑地抬头看月亮,足足看了两分钟,只觉得脖子酸痛,无甚可看,
一阵清风拂过,突然回忆起一些几乎被彻底遗忘的旧事,
彼时她总说联邦没有四季没有雨雪与明月,不是她心仪之地,
就是能挂上一轮她曾看厌的月亮也好,
因为说到底她不是讨厌月亮,是讨厌住在月亮里,掌管牢狱的神......
后来,联邦便真的有了四季与明月,但辰西似乎比她更着迷于赏月。
到底是往事,最后还是化作云烟散去,
往事随风,去了便去了,
这扇窗,终究还是关上了,
如同他与她之间,到底是多了一道隔阂,无法跨越,能做朋友,已经是极好的。
嗷嗷——
小九来蹭她,她顺手将其抱过来,迷糊地低喃一句,“小九,你真暖和。”
今夜,又是一个好梦。
次日,
青芜狠狠闭了闭眼,对面前丰盛的营养早餐,感到疑惑不解,
“阿荡,你做的?”
伯克利严谨地摇头,“不是,是执行官,他说这是孕期食谱。”
他低头看着自己面前九宫格的营养餐,连他都有份....
青芜开始反思自己,昨晚是不是表达不到位?
她戳一下伯克利,“阿荡啊,你觉得我说话你能听懂吗?”
两年而已,时常有人来看她,不至于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
伯克利认真思索后,回道,
“师傅的表达一如既往清晰明了。”
此时辰西走了出来,泰然自若地坐在他身边,
“早上好,小芜。”
“早上好。”
“吃吧,孕期营养均衡很重要,这方面,我还算有点经验。”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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